第24章 相看(1 / 2)
范朝晖见湖衣不经通报自顾进来,又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就板了脸。
湖衣却似没看见一样,殷勤地送了茶水过来:“大将军请用。”却是比对范朝风更体贴些。
范朝晖也当没看见,就站起来抖抖衣衫,对范朝风道:“那四弟你斟酌着办。我这就回行辕了。”
“大哥慢走。”范朝风也不送,拱拱手,就去那一大堆信里扒拉起来。
湖衣又跟着范朝晖出了门,一路小意儿地送到院门外,又道:“礼数不周,大将军莫要怪责范参将。湖衣代参将给大将军赔不是。”却是又福了福,微微垂了头,就拿眼角的余光瞟着范朝晖。
范朝晖也不言语,径直辞了太子就带了大军回了魏县的将军行辕。
京城的范府里,四房的风华居突然热闹起来。来往皆是是城里有爵位的诰命,或是军中某将领的女眷。皆是跟着太子南下平叛的人家,都说得是此次太子孤军深入,以身为饵,运筹帷幄,里应外合,一仗打掉承王四十万叛军的大捷。个个俱是欢欣鼓舞。又说起太子东宫最新的八卦,原本一直荣宠不衰,专和太子妃曹氏对着干的王侧妃突然被夺了妃号,贬为贱民,又被送进了军中红帐,正过着那迎来送往的日子。王将军府早被抄了。府里男丁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却是树倒猢狲散的光景。
有人就唏嘘不已。
安解语却是对那王家和王侧妃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她父亲临阵脱逃,那仗也不会胜的如此辛苦,安解语的夫君也在军中,也曾身临险地,几乎丧命,都是因此而起。她虽不懂军事,可也知道太子这仗赢得蹊跷。只是无论真相如何,赢了却是赢了,那王家也不过是应了成王败寇而已。王侧妃既是因她父亲才嫁得太子,得蒙恩宠,就得和她父亲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不能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安解语向来不耐烦做那悲天悯人的圣母状,也没见真的帮过谁,做张做致谁不会,没脑子的男人才会被女人这些小伎俩打动,以为自己捡到个宝。
这日来拜访的居然是信义伯府里二房的太太,范府大房贵妾张氏的婶娘,因事先也是送过信来,那张氏便也过风华居来一起陪客。
张氏闺名莹朴,本是信义伯府大房的庶女,排行第三,一向奉承地嫡母还好,所以能被抬到镇南侯府给侯爷做贵妾,在几个庶女姐妹里面算是嫁得最好的。贵妾的娘家还是有几分体面。所以两府一向走得勤。
这二房的张二老爷在御前挂了名,补了个侍卫的缺,却是无别的进项。就靠着奉承袭了爵的大房过日子。此次却是听说镇南侯府四夫人的嫡亲哥哥要定亲,侯爷亲自保媒。范四爷最近跟着太子在江南大捷,人都说会补了王将军的缺。范府便是一门二将,乃是天大的荣耀。连皇后的娘家慕容府都是比不了的。却是门好亲。
张二太太的嫡女张莹然年方十五,正是待嫁的年龄。先前张家二房没得进项,二太太又不愿意女儿低嫁,遂拖到如今还未许人。如今却是天上掉下个活龙一般就相中了安解弘。虽说安家不是豪门世家,却是与流云朝最大的豪门是姻亲。再则安解语头胎就生了儿子,这正房太太的位置坐得稳稳地。范家四爷眼看也要腾达起来。安解弘本人又授了上阳县的县令,官虽不大,却是人人争抢的肥差。可见家底殷实,只这两项,张二老爷和张二太太俱满了意,是诚心要做成这门亲。
安解语便让了张二太太上座,又留心打量一边坐着的张莹然,骨丰肌润,眉眼清澈,行动皆有大家之风,安解语就暗暗相中了,却并不言语。
几人闲话几句,张氏就笑着起身道:“还要跟二婶和四夫人道个恼,妾身想带莹然妹妹去我那院子坐坐,见见我们绘绢。”
那张莹然也知娘亲带她过来所为何事,虽心里风光霁月,并无那小家子气地忸怩作态,只到底是未嫁姑娘,还是有几分面薄,就趁势辞了出来,和张氏去了大房的院子。
这里安解语就遣了下人,和张二太太专心说起话来。
张二太太看四周没人,就道:“四夫人是个爽快人,跟我们家三姑奶奶甚是投缘。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听说四夫人要给贵兄长寻一门亲事?”
安解语颔首道:“正是。我兄长因跟着父亲去放外任数年,耽误了说亲的好时候。现下正寻着呢。”
又皱眉道:“我兄长今年二十有四,屋里有一个通房已是生了长子。却是不太容易寻得合意的人家。”
末了,又闲闲道:“好在我们四爷也惦记这事儿,就求了侯爷做这个大媒。”
张二太太原以为只是年纪大些,有些通房妾室什么的,倒是没有想到已经生了长子,却是有些不大愿意女儿一嫁进去就做了人家现成的娘。就有些踌躇。
安解语也看出来了,只暗暗叹气,却别无他法。这事儿是瞒不过去的。安解语虽想借着侯府的势结亲,却也不愿坑蒙拐骗。凡事都要说个清楚明白。姻缘这回事,光靠权势也是不行的。如今骑虎难下,也只得慢慢寻着,或许就有那不惧通房妾室庶长子的奇女子,治得了安家那一大群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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