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解围(1 / 2)
江南的夜,静谧而安祥,薄雾自水面慢慢浮起,四围的景物就有些朦胧又柔美。衬着田间地里不时传来的蛙鸣,令人有太平盛世的恍觉。
太子骑着一匹四蹄踏雪的乌骓马,和范朝风一起,带着兵士向杭县扑去。
范朝风亦是头一次上战场,心里就有些不踏实。似乎胜利来得太快太容易。又说不出理由。遂一直闷头行军,也不理太子偶尔的搭话。
很快他们就到了杭县外围。便看见城墙上确实张灯结彩,隐约还听见城里锣鼓喧天,兵士就都开了颜,个个摩掌擦拳要大肆劫掠一番。
太子就让手下的得力大将在城外负责调动兵士,自己却是当先一马带了亲信兵士进了杭县,有心要亲自斩了反贼承王,立下不世战功,也让那太子之位真正稳如泰山。
杭县守城的士卒此刻却已喝的酩酊大醉。
太子手下的武士就轻而易举的从城墙越过,在内城结果了守城的卒子,开了城门放太子一行进去。
太子身披深蓝色长披风,内穿玄色铠甲,骑得是名驹乌骓,此番在杭县的街道上跑起来,端得是马如虹,人如龙,只觉做男人以来,以此刻最为称心如意。
跟在后面的武士却觉得不对劲。
虽然城中有一座高楼现下正是喧哗热闹,别处所有的地方却静悄悄地如死地。连鸡鸣狗吠之声都不闻。
就叫住太子道:“启禀殿下!前面恐怕有诈!”
太子勒住马,眯了眼看向远处,又回头看了看大开的城门,道:“城外还有我二十万大军,就算前面有诈,本宫也要看个究竟!”
武士不敢多语,打定了主意舍了命也要保太子安稳,不然自己在京城的家小都得给太子陪葬。
一行人就如疾风一样来到那高楼下。
太子扬鞭喝道:“放火箭!”
兵士都是惯了的。从马上抽出弓箭,挂上特制的燃火包,就一只只的将那箭射入了高楼内。
楼里刹那如堕火海。里面正笑语喧哗的人却见灾难从天而降,顿时个个哭爹喊娘,叫嚣之声不绝于耳。
有从楼里冲出来的,就被持弓待发的兵士们见一个,射杀一个。有漏了的人往长街跑去,就有兵士纵马上去就地砍杀。高楼里的火越烧越大,就有楼上的人忍不住炙考,从楼上往下跳,希图能逃过生天,却都在半空中就被守在楼下的兵士如射鸟一样一一结果。
方才宁静的街道就喧闹起来。兵士们也杀红了眼,拿着弓箭,挥舞着马刀,竟是拿那奔跑的人做了畜生一样的猎物,宁杀错,不放过。
紧跟在太子身边的黑衣武士极少出手,只有流矢飞过来的时候,才漫不经心地用剑隔开。
太子却在一边极为恼怒。想不到母后的人竟这般无用。看来那间人不是已反了水,就是被识破。什么承王纳妃,就是一个骗局!
正懊恼间,对面有兵士追杀一个红衣女子而来。那女子似已无力再逃,踉跄一下扑倒在地。追上来的兵士用马鞭抬起那女子的下颌,红红火光的映照下,那女子竟是清丽难言。
那兵士就看呆了。
一旁观战的太子正好斜睨过来,看见那女子容貌也是一愣,继而对身边的人道;“将那女子给我带上来。”
那女子本以为必死无疑,哪知还能逃得一条命,就哭倒在地。
太子不耐烦看她哭哭啼啼,便派了手下去问话。
女子就泣道:“小女子湖衣本是春喜班台柱。三日前有人出重金让戏班在杭县的摘星楼唱一出堂会。那定金给的极丰富。班主便依了,带了大家伙过来准备停当,从今日申时开始唱起。哪知一本黄梁梦还未唱到一半,就,就,就”
却是哭得再也说不下去。
太子的脸就一阵红,一阵白,似是开了染料铺一般。正待发作,那黑衣武士过来道:“此处危险。太子应赶紧出城,再做打算。”
说话间,城外突然喧哗起来。
未几,范朝风带着一半驻扎在城外的兵士冲进城里,又让关紧城门,就挡了那泼天的杀声在外面。
太子脸色愈白,问道:“诚之,城外何事喧哗?”
范朝风字诚之,当下也顾不得跟太子客套,道:“大军中了承王埋伏,王将军不中用,已是弃了兵士自逃命去了。属下无能,只约束了半数兵士前来救驾。”
太子就恨道:“王泗水!等孤回京,一定扒了你的皮,将你的女儿送入红帐!”
又对围过来的兵士许诺白银千两,加官进爵,并附送王将军嫡女太子侧妃王氏做军中红帐头牌。
此番钱银官衔加美女的利诱,却是让在场大部分人精神振奋起来。就都立誓要血战到底,跟太子共存亡。
范朝风却没有如此乐观。
两日过去,承王大军在杭县外围得滴水不漏,城内却早就成了空城,十万大军在此,自带的干粮便渐渐耗尽了。如此承王只要围住杭县,自能不伤一卒,活活饿死他们。
转眼到了第三日。已是斜阳西沉。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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