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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头塞到赵启谟手里,赵启谟握住,感受到芋头的温热,他知道这是食物。
拿起端详,觉得有些毛糙,毫无食欲,但李果睁着双黑亮眼睛看着,正在期待他吃下。
赵启谟用指头蹭去芋头上的皮,将芋头剥出,小口吃着。
这东西闻起来有股清香,咬入口毫无味道,觉得就是芋头,但是不甜。
好在这芋头很小一个,赵启谟不至于吃得太难受,三口解决。
赵启谟吃芋头的时候,李果一直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模样温顺,再想不起,两人打架时,他那幅凶恶的模样。
赵强很快拼好木板,遮盖住入口,又找来砖头,将木板镇住。
“小官人,你们何时这般要好?”
赵强看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不吵不闹,适才小官人还吃了这孩子的芋头,觉得有些惊诧。
“谁和他好,不过看他可怜罢了。”
赵启谟起身,往桓墙跳。赵强收拾好工具,跟上。
李果想着以后登上桓墙可没那么便捷,不免难受起来,阁楼要是没被台风刮走该多好。
赵启谟回家不久,就觉腹中难受,头胀脑昏,回床趴着。
启谟娘过来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捂着肚子说,虚弱地说:“似乎吃坏肚子。”
启谟娘一听,这还得了,赶紧将赵爹喊来。
“午时用餐,我和你娘都无事,你可是另外吃了什么?”
赵爹十分困扰,摸着儿子的手腕,捂捂他额头。
“爹,我想吐。”
赵启谟急忙翻起身,眉头紧拧,眼角有泪花,脚还没下地,就趴在床尾,吐得稀里哗啦。
因为一个小芋头,赵启谟上吐下泻,卧床两日。
李家三口,靠着这袋捡来的芋头度过半月,一家子吃得欢天喜地。果妹双手抓着芋头,坐在门槛上,用力啃着。这些天餐餐吃饱,果妹很少吵闹,逗她还会嘻嘻笑。
孙齐民在家中最小,被唤小孙,他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三个姐姐。大哥年长他十二岁,打小,孙齐民和姐姐们一起玩戏长大,由此性情温和无害。
春游回来,孙齐民骑马跟着一群仆人返回城东,路途上遇到提着食盒酒壶的李果,孙齐民喊他;“果贼儿,你怎么提着酒菜到城东来?”
李果到酒馆帮忙的事,孙齐民不知晓。
本来晃身而过,打算当没遇到孙齐民的李果,听到喊叫,只得回头,走上前说:“小员外,我在给酒馆送酒菜。”
孙齐民听后,笑着说:“难怪老在海港遇不到你。”
李果和孙齐民也只是几面之缘,交情没有和赵启谟深厚,所以孙齐民这样热情,反倒让李果有些迟疑。
“我娘不让我去海港,怕王鲸来找麻烦。”
李果不怕和王鲸打架,但是怕他娘的柳条,也只得听话。
“你到城东,不要走他家门外那条路,王鲸现在没去上学了,在家呢。”
孙齐民好不容易躲过王鲸的骚扰,安然出来春游,平日一出门,对面的王鲸总要来捣乱,还会带上他那两个跟班。
爱好和平的孙齐民不会打架,被欺负了,只能跟他娘哭诉。
“不过去,我走小巷。”
李果经常来城东送酒菜,都会绕过王宅。
“阿荷,你拿块乳酥给果贼儿。”
孙齐民去春游,带上许多吃食,吃不完,由书童阿荷提着。
阿荷温顺的从木盒里取出一块净纸包扎的四方物,不大一块,递给李果。
在酒馆里帮忙多时,李果没吃过乳酥,但也知道这东西不便宜,推手谢绝。
李果也不多话,转身就走。
他的衣着,比起去年整齐上许多,衣服裤子都没有补丁,丰茂的黑发,仍是胡乱挽起,但已长及肩。个头看着也蹿高不少,就是仍旧细胳膊细腿。
食盒很重,那壶酒也不轻,李果往前走,拐出大道,绕进巷口。
这次送酒菜的客户,是卖瓷器的,店铺就在城东大街,王孙两家的宅子都落座在这里。
走至瓷器铺,在门口停歇,店里伙计阿七瞅到李果,立即出来帮忙,帮李果将食盒提进去。李果跟在后头,提酒壶。
这家店铺,李果经常会过来送酒食,和阿七相熟。
阿七,十七八岁的光景,沉稳果练,长得黑瘦,虽然是伙计,身上的衣服很整洁。
李果收齐钱,提着空食盒出来。此时日头正艳,李果送过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