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姝宁等人看不到人影了,沈祁渊才把目光放在了满身污垢衣衫褴褛的苏沐白身上,苏公子,需要孤替你写信送回京城,让你祖父着人来带你回京吗
苏沐白:
半晌之后他道:在下虽说饱读圣贤书,是京城人人称赞的才子,却没有宋小姐那样心怀天下的胸襟,实在是惭愧。
你还知道惭愧沈祁渊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站起来走到苏沐白面前,他很高,比苏沐白还高了半个头,走近苏沐白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他看着苏沐白,语气幽幽:看来还没完全废了。
苏沐白微微一笑,比不上王爷。
究竟是比不上对方废物,还是比不上对方有能力,苏沐白没说。
沈祁渊倒也不生气,他挑眉,你祖父身为两朝首辅,门生满天下,这临沧郡守和知府已经废了,你留下倒也可以替你那教育不严的祖父赎赎罪。说罢他对苏沐白道:那这临沧郡灾后重建的事情,我就交给苏公子如何
你呢苏沐白下意识的问。
孤,自然是把重心放在治疗瘟疫上。说罢他嘴唇微微弯了弯,顺便监督苏公子灾后重建的进程。
苏沐白思索了片刻,想到自己曾经跟着父亲在工部待过几天,又想到这一路上房屋受损虽然严重,但是修复应该也不难,而他就是不想被宋姝宁那个小女子和这位锐王看低,便应了下来,行,就当我也为这临沧百姓做点事情。
沈祁渊不置可否,喊人,把苏公子带下去梳洗休息。
苏沐白这才拱手跟沈祁渊告辞。
直到苏沐白离开了,早就回来等在门外的墨风才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不解地看向沈祁渊,低声问:主子,您为何要让苏沐白来掺一脚
这苏沐白游学为何会来这里沈祁渊目光看向大堂外面,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色中蝉鸣声不绝,还夹杂着蛙叫声,他抬步往外走,苏致当了两朝首辅心是不是被养大了,孤不得而知。
您怀疑他们两人贪污与苏首辅有关系墨风有些不解,那苏首辅如今在朝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何须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沈祁渊眯了眯眼,即便他与那两人的贪污案无关,这两人贪污也是他没教好的缘故,让他的孙子来给他的学生擦屁股有什么不应该皇帝就给了万两白银就想让孤把临沧城重建成原先的样子想来这中间少不了那老狐狸在中间出主意。
他毕竟是帝师,为皇帝出主意也是应该的。
沈祁渊嘴角一勾,那双眼睛在黑夜之中显得特别的明亮,所以孤让他的孙子承担了重建的责任,就不怕他不问朝廷要钱。
还是主子想得周到。墨风佩服地看了沈祁渊一眼,但是主子,您在出发前就知道了这苏沐白在临沧郡吗
沈祁渊睨了墨风一眼,懒得再和他多说,墨风又快步追上去,主子
孤让惊雷他们去抓这临沧郡守和知府是为了什么沈祁渊说罢不再理会他,大步朝后院走去。
墨风站在那里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自己傻了,主子之前之所以让王府中的‘王爷’接下圣旨,是知道皇帝根本不可能拿出更多的银两赈灾,所以才让他们盯上了临沧郡守和知府,让他们把吞进去的民脂民膏给吐出来再用之于民,而现在有了苏沐白一个冤大头,那这两个人吐出来的钱财,他们就可以收进王爷的腰包了啊!
想到这里墨风心中再次佩服起了自家主子,不愧是先帝看中的接班人,心眼子就是多!
但是,这不是还有一大部分钱财没找到吗
京城。
皇宫,御书房中。
皇帝坐在书案后面听着下面的暗卫来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语气里面也多了一丝怀疑,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异常
是,除了每日都要停下来熬几次药之外,没有其他的异常,奴才等人也没有发现主上让追寻的存在。
皇帝眯了眯眼睛,手指下意识的摸搓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只有普通侍卫跟着
是,只有王府的普通侍卫跟着,一路上他也很少露面,除了必要的需求之外,几乎不离开马车半步,为了赶进度,几乎没有再中途休息过,他也未曾多半句,像是很服从主上的安排。
皇帝目光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像是在分辨暗卫说的话是真是假一样,半晌之后才道:继续盯着临沧城中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立刻来报。
是!那暗卫应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那暗卫退下之后,皇帝才道:首辅,你说朕这个弟弟是想做什么
陛下曾说想测试锐王殿下的真心,如今看来,是陛下多虑了。年过半百的苏致从一旁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