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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陈葭一直在后悔当时答应得太快,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留给自己。明明十分清楚见面后会做什么,怎么就忍不住答应了呢?她到底是想念陈广白,还是因为孤单想要陪伴?
如此纠结着,陈葭在放假前一天练琴的时候频频走神,弹错了好几个音。
家教犀利指出:“心思不在上头,练了也白练。”
陈葭早就对她的严苛麻木,手指放松了下又继续重复弹奏曲子。
这天陈母恰好在家,十分不满陈葭的状态,家庭教师的话更像是透过陈葭扇在她的脸上。
她蹙眉搁下瓷杯,起身走向陈葭,高跟鞋一踏一声地扰乱陈葭的乐感,她弹错得更多。
家教余光瞥到后侧的陈母,清咳了一声:“休息会儿吧。”
“休息什么!?弹成这副样子,白给你买琴请家教了。”陈母突道。
听进陈葭耳里是说不出的嫌恶语气,陈葭双臂无力地垂下,虚虚地拢上膝盖。她一瞬不眨地凝视着正前方的琴谱,不敢低头,怕一低头就会落下难堪的眼泪来。
这样的家庭戏码家教同样看过无数次,因此她只是象征性地夸了下陈葭:“陈葭平时弹得还是不错的。”
电话铃响像及时雨,“就知道瞎折腾”,陈母撂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家教扫眼时间,正了下脸:“好了,继续。”
陈葭乖驯地照做,逐渐演变成家教教过的每一个士兵,听从指令已经成了肌肉记忆。
不知道这算不算中国式教育的悲哀。
课程一结束,陈葭就飞奔至房间收拾行李,她要去找陈广白,她要离开这里,就算是短暂的叁天也足够她大肆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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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后陈葭反倒没了来时的紧张,静静地伫立在托运处等自己的行李。
入耳的谈话声皆是地道的京腔,陈葭无声地学了一下腔调,陈广白,陈葭,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一迈出出口,陈葭就看到了陈广白。
他远几步站在等客、接机的人群后,蹙着眉望着出口处,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后眉眼刹那抚平,然后大步朝她走来,陈葭呆呆地驻足。
怎么才一个月不见,他好像更好看了些,头发剃得短短,眼神明锐,衬衫西裤,是个大人模样。
陈广白接过她的行李,揉两下她脑袋,还是那副傻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饿不饿?”陈广白问,空着的手自然而然握住她的。
陈葭总算回神,想甩开又甩不掉,脱口而出新学的话:“陈广白,你大爷的!”
陈广白先是一怔,然后大笑,笑得四周不少人回过头鄙轻他们。陈葭狠狠瞪他一眼,大人也一样没脸没皮!手却是不再挣扎,小小一团缩在他手心。
陈广白带她去吃吉野家。
陈葭拌着牛肉饭嘟囔:“来北京你就带我吃这个?”
陈广白一副“你马上就会懂的”神情:“这也许是叁天中你吃得最好的一顿。”
陈葭才不信:“我要吃米其林。”
“好。”陈广白爽快答应。
陈广白开着车来的,一辆半旧的雷克萨斯。
陈葭上车后打量了眼,很干净,没什么气味,内部空间充足,座椅宽大,坐着倒很舒服,她很快起了睡意。
醒来的时候还在路上,陈葭看了眼时间震惊:“还没到?”
陈广白瞥她一眼:“还要会儿。”
“地图上显示只要1小时啊。”
“搜过很多次?”陈广白一针见血。
陈葭才不会承认,聪明地转移话题:“这车你买的啊?”
陈广白点了下头,有代步车多少方便些。
“外面看土土的,里面倒宽敞。”陈葭扯了两下安全带,带子反作用力轻轻拍打在她身上。
陈广白从后视镜睨了两眼。
陈葭罕见地穿了修身装,藕粉色的紧身内搭长袖,外罩一件薄薄的米色开衫,浅色的紧身牛仔裤,一双短皮靴。不似穿校服的青涩、穿裙子的少女,整个人透着一股明媚风情。
让他想起一句艳词:那么窈窕,满面儿都堆着俊俏;那么苗条,浑身儿全是春娇。
陈广白紧攥了下方向盘,不知不觉又超了速,而没有眼力见的陈葭还在悠然把玩安全带。
他真想替带子去拍打那具他日思夜想的身体。
车子总算稳稳驶入校园,陈葭赶忙降下车窗感受着名学府的魅力。
陈葭目及之处陈广白都会简单地跟她介绍,最后说:“到了。”
因为放假的缘故,来往不少拎着行李箱进出宿舍楼的学生,车子也可以直接泊在楼下。
陈葭新奇地跟着陈广白上楼,偶尔碰上几个跟陈广白打招呼的学生,他们都会不由自主地把视线移到她身上。
陈广白平平淡淡回:“妹妹。”
他们激激昂昂地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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