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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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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枝想,如果他们曾经没有分手,可能真的会像现在这样;

可是江有枝也想,枯萎的花零落成泥已经消散了,枯死的木头不能再发芽。

她感激的是沈爷爷对她的关爱和照顾,但是对于沈岸,她只想去把他当成一个世交家的哥哥。

因为过去那块伤疤实在太疼了。

触碰一下,她化成一个小小的影子,就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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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没有去看她的表情,微抿了一下唇,并没有选择在这一刻说话。

他们接下来要去给他的母亲上坟。

吴殊宛这个名字似乎已经从他的记忆里淡去了,据说已经过世的人被活着的人忘记,是她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消逝。

本来他对母亲的印象就不是很多,只记得她总会问他“训练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你父亲回来没有啊,他过得还好吗”“妈妈有的时候很想你……可不可以多留几天,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但是沈岸也记得,吴殊宛赤着脚踩在地上,泪水已经沾湿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凌乱地披散着,瞪大眼睛对他说:“你跟你父亲一个样儿,薄情,冷血。”

那时候他大概才五岁,并不能理解“思念”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她喜欢照顾花草,于是沈岸就从边境带回来了一株那里的蝴蝶兰;可是吴殊宛在他面前把花盆砸碎了,朝他哭。

他不知道怎么样能让母亲开心一点,于是带回来过很多东西,都被母亲在他面前或撕或扯,然后扔进垃圾桶。

吴殊宛不是自己跳楼的,她当时还在楼上照顾花草,瓦块松动了,她从楼上跌了下去。

后来听保姆说:“夫人原本还说,她要把这盆花送给小少爷的。”

可是保姆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吴殊宛被送往医院,没有抢救回来,离世之前也没有留下一句话。

她的生命停留在三十岁。

吴殊宛没有资格和丈夫一起被埋葬在烈士园林,沈家人把她的遗体火化之后送往了家族的祖坟。

就是照片上那个看起来颇有气质的女子,噙着腼腆的笑意,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

她的墓碑上写的是:“恭谨贤良,温和谦逊。”

区区八个字,总结了她荒唐且短暂的一生。

但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并不是这样,全然不是这样。

沈故在地上撒了一杯白酒:“殊宛,岸儿带着他姑娘来看你了。”

沈岸蹲下来,眸光闪动,唤了声“妈”。

江有枝有点无措,她跟着沈岸一起蹲下来:“伯母她应该会知道,我们其实并不是……”

沈岸垂眸,声音很轻,好像可以化成风一同消散在空气中了,但是每个字都药得很清晰:“把它变成真的,好不好?”

江有枝呼吸几乎停滞了。

这样阒静的一片园林,枝丫上跳动着几只鸟雀,她听到耳旁有簌簌的风声,再仔细一听,却又听不到了。

她这瞬间没有回答,沈岸自嘲地笑了笑:“这么局促做什么,我开玩笑的。”

“唉,你干嘛呀。”江有枝也嗔了他一眼。

沈岸抬起眼跟她笑着,低头的时候,眸中苦涩的情愫恍惚一闪而过,手指指尖微微泛白。

回去的路上,江有枝问沈岸:“……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很温柔,很爱我父亲。”

“那你父亲呢?”

“他在一次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场雪崩,牺牲了。”

江有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应该葬在一起呀。”

沈岸轻轻笑了一下,说:“我也觉得。”

冥冥中有暗香起,白梅冷艳攀墙出,视线越过古朴的檐角望出去,几座拔地而起的写字楼倒映出远处的烟霞。

“那院子里的梅花儿呢,也是你父亲为你母亲种的么?”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眸中灿灿的,带着点希冀。

沈岸顿了一下,而后微微点头。

“真好呀。”

“嗯。”沈岸应了一声。

他的眸光垂下来,好像远处的斜阳挥落了一地的暗香疏影。

正如爷爷说的,她应该被捧在手心里,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长大。

所以他希望上天寄予她的所有,都是光。

江岸57 真的很喜欢的时候……

江有枝在沈家有自己专门的小房间。

这是沈爷爷为她布置的, 在第三层的主卧,有自带的卫生间和阳台。再次走进这个房间,迎面扑来有薰衣草的香气。她记得那个时候画素描, 也非常偏爱原木色与和风, 于是床被做成了榻榻米,旁边放着几个玩偶,是她曾经一只一只留存下来的。

江有枝踏着拖鞋走过去,揪着兔子的两只耳朵,想起了许多往事。

很多她原以为已经忘记了的,随着这些旧物一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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