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怎么头发还湿着?”沈岸走进来,换好拖鞋,从她手里接过毛巾,很自然地给她擦拭。
江有枝低下头:“你明明有指纹,为什么不自己进来?”
“我食指被塑料袋勒到了,解不开锁。”沈岸回她。
“……你怎么来了?”江有枝抿唇,又问了一遍。
沈岸声音低沉:“你说的,要跟我一起吃饭。”
江有枝愣了一下。
“饿不饿?我买了点烤鸭回来。”沈岸把塑料袋放在桌上。
江有枝从他手里把毛巾接过来,没有接他的话:“我去卫生间里吹一下,干得快些。”
走出来的时候,沈岸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粥是温热的,买的“良品粥铺”;菜有烤鸭,附赠的酱料和切好的黄瓜丝;还有一份鸡汤,江有枝看了看,里面放了当归;还有几样菜,应该也是在外面买的,看上去卖相很好。
当归是妇科圣药,对身体好,他还记得她来例假了;但很不幸地,没有一样她爱吃的菜。
她以前和沈岸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什么都不挑。连最讨厌的肥肉也假装很爱吃的样子,好像在告诉他自己很好养。
但其实她很讨厌吃油腻的东西,肉类只喜欢吃牛肉。
这会儿她人很不舒服,看到这些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沈岸吃饭的样子很斯文,慢慢地嚼,喉结上下一滚动,也不怎么说话。
江有枝只喝了几口粥,然后胃里就翻汤倒海似的不安分。她努力压制住自己想吐的感觉,努力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就着粥吞咽下去。
她怕多说一句,他就嫌麻烦。
在一起挺长时间,认识这么多年,她怕自己就像他嫌麻烦的那些千纸鹤,被扔进垃圾桶。
沈岸看了看手表,算了算时间。
“你要走了吗?”江有枝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她站起身的时候,沈岸从身后抱住她,熟悉的气息从背后传来,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办法。
“今天不行,你知道。”
沈岸点头:“嗯,我知道。”
江有枝没有说话,气氛从摩挲的鬓角开始升温。她突然记起,那个晚上,仿佛水到渠成一般,他把她放在沈家书房的紫檀木桌上,她摘过来的几朵玉兰花被踩在地上,碾碎。
“三哥,花……”
沈岸轻轻笑了笑:“嗯,花。”
她是第一回 ,像枝头还未绽开的白玉兰,三月豆蔻枝梢,惹人喜爱。
他的力道和温度,好像再说,看,小枝,三月春色都不如你。
腰被人轻轻掐了一下,江有枝才回过神。
耳边他鼻息浅浅:“想什么呢?”
“……想冬天为什么没有玉兰花呢。”江有枝侧过头,眼睛生得清碧,妙目潋滟,很漂亮,也很勾人。
沈岸自然了解她的意思,想吻她,于是亲了亲她可爱的耳垂。
“去沙发上呆着,我来洗碗。”
“我不要——
“洗了碗,你就要走了。”
沈岸看了几次表,就是在掐时间。江有枝握住他的手,似乎感觉到某处的温度,声音缱绻,尾音上挑:“你不想要?”
他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我帮你,好不好?”
窗帘紧闭。
窗帘外,京都从白天转向傍晚,阳光好像有点朦胧起来,在云层后面,这时日薄西山,余晖泛黄,马上就要天黑了。
路边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远处的环球大厦,灯牌上的霓虹灯一片绚烂。
沙发上还残存着他的气息和体温。
江有枝翻看二人的聊天记录,绿色一片一片,都是她发过去的;他偶尔回一句,字数也很少。
他没有聊天的习惯,他们相处更多的是情侣间身体的交流,每当这个时候,江有枝才觉得,他真的属于她。
就像现在,朋友们都在环球大厦。
江有枝没有开灯,只是在厨房里找到一支蜡烛,点燃了,自己吹灭。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独自在龙城公寓顶层,装修豪华的复式里,对自己说了声生日快乐。
江岸3 拜托了,我找沈岸
将近寒假,江有枝被期末的论文和各科作业塞得很满。
那次分别后,沈岸没有给她发过一条信息,从前她每天都会分享自己的经历,比如杨教授又夸她了,比如她今天到北海公园写生,比如食堂里多了样芒果咕噜肉之类的菜式,但是这回她跟赌气似的没有一条信息。
反正课业忙,她在央美学油画,每天都需要出门写生,有的时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再和室友吃个饭,回去健身半个小时,做瑜伽半个小时,还要学习美术历史课。
美术史的论文要求很严格,有些资料网上查不到,就必须去图书馆,找陈年的书籍和资料册,整理起来,记录页码。
临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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