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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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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学东西快,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如此天赋卓绝。从前自己只是单纯地爱这个人,因为总觉得对方还像个孩子,即使是确定自己爱他,也没办法将他与人类这种下流肮脏的欲望扯上关系。

但原来情和欲从来就是双生花,有了情就必然有欲,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圣洁的情染上污秽的欲,让爱就变得更加确切且密不可分。

他换了一身高领的天青色纺绸长衫,将脖子上的红痕遮挡住,出门时,龙嘉林已经将一袋子小笼包干得一干二净,不过显然这还远远不够,他打着嗝道:走小凤,我们去吃早餐,吃完我就得走了。

龙嘉林要赶路,光吃小笼包喝粥不顶用,沈家厨子一早就给他做了几样硬菜,油光红亮的大蹄髈,他一个人能吃一只。但吃饱喝足,并不能让他因为离别的心情变好一丝半点,拽着沈玉桐的手臂,一会儿说很快就回来,一会儿又抱怨对方大早就跑出去,让他醒来都见不到人。

还是沈玉桉看不下眼,低喝一声催他上车,他这才老老实实钻进车内,绝尘而去。

沈玉桐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昨晚就睡了四五个钟头,得补会儿觉才行。

沈玉桉这会儿也注意到他眼下青色,不禁皱眉问:没睡好?和小龙聊太晚?

沈玉桐点点头,语焉不详回道:是没太睡好。

沈玉桉又说:没睡好还一大早起来去跑步?家里花园还不够你跑,非得出去跑?

沈玉桐摸了摸鼻子,笑道:也是临时起意,想着早上的街道清静,还能顺便吃点街头小吃。

沈玉桉瞧了他一眼,总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今早有点不一样,但又没看出到底哪里不同,最终只能让这点小疑惑随风飘去。

这一年日子似乎过得格外快,转眼又是岁末。因为家中又在建碱厂,沈玉桐回上海这几个月,忙得不可开交,与孟连生见面,都得从指缝里挤时间,看戏看电影几乎都成奢侈。与佟如澜只看戏时,匆匆打了两次照面,直到佟老板又一年封箱,邀请他和孟连生去围炉小馆吃饭,三人才真正聚了一回。

而这回之所以聚上,是因为围炉小过即将要关门,最近已经很少迎客。

今晚佟老板做东,林伯才特意拿出看家本应做出一桌席面。

等最后两样小菜上桌,佟如澜拉着林伯坐下:林伯,你也跟我们喝一杯。

林伯从善如流,亲自为三人斟上一杯自酿的米酒,笑道:今晚这桌菜,就是往常在王府,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得上。

沈玉桐道:我们也是沾了佟老板的光,才能饱口福。林伯你要以后不开门营业,我们想吃这口,要去哪里找?

林伯举起青花小酒杯,朝三人扬了扬,自己先抿了小半杯,爽快地舒了口气,笑道:我这辈子什么都不会,就会做菜。从北京城做到上海滩,从王府到弄堂小馆,只要吃过我的菜,就没人说不好的。对一个厨子来说,这辈子也没算白活。他微微一顿,又说,但人得落叶归根,北京城上海滩再好,都不是我的家,过完年,我就得回徽州老家养老了。

佟如澜感叹道:林伯你说得没错,人得落叶归根。知道自己根在哪儿,是人生之幸。他五六岁就没卖进戏班子,自己是哪里人都已经不记得。

林伯道:这上海滩我没什么好留念,唯一遗憾是回了乡下,就再也听不到佟老板的戏了。佟老板是名角儿,戏班子就是您的根,现在您又开始教授弟子,将梨园行发扬光大,还有二公子小孟这班朋友,往后的好日子还长呢。

佟如澜笑着摇摇头,下九流的梨园行,能遇到几个懂戏尊重戏的人,已实属万幸,所谓好日子并不敢多想。

他举起酒杯:好,既然我们都是以戏结缘,那我就敬几位一杯,提前为林伯践行,希望您会乡下一切顺利。

其他三人举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碰了碰,沈玉桐昂头喝酒时,眼睛一直瞥着身旁的孟连生。刚刚林伯说回徽州乡下,孟林生一直静静听着,眼中眸光闪动,显然心中乡愁被牵动。

他放下酒杯,另一只手在桌下将他的手握住。

孟连生转头看向他,夹起一只虾放入他碗中。

这顿夜间小聚,及至凌晨才散场。孟连生开车先将佟如澜送回去,才继续载着沈玉桐一起回自己的小楼。

小孟,你今晚是不是想家了?沈玉桐问。

孟连生摇摇头:以前刚来上海时,想着等存够钱就回去。但是现在不想回去了。他转头看他一眼,因为喝过一点酒,眼中略带一点醺色,他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因为二公子在这里。

沈玉桐笑:你要是想回乡下,等有空了,我陪你一起去。

孟连生点点头,目光看向前方黑夜中的路况,道:我老家的油菜花很漂亮,先前发旱灾,地里干了几年。听说这两年好了,到了春天,应该又能看到油菜花,我家有个小油坊,油菜丰收的时候,能香飘十里。

沈玉桐说:行,那回头你带我去看油菜花。

孟连生弯唇一笑:好。

深夜的弄堂已经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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