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川县令(2 / 3)
,自给自足尚不能,现在这太平景象却如同变戏法一般,那位陶县令是怎么做到的?
权万纪没功夫理她,一切问过陶德总会水落石出,催促着直奔县衙,指名道姓要陶县令出来见他。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陶县令早就回家去了,一行人又找到陶府,着实把陶德吓了一跳,仓促之间,一州长史亲临,还来个微服私访,于是躬着身子,礼敬有加的把他们请了进去。
也难怪陶县令不识人,他来此不过一年,连唐璿都不认得,孟渠堰使倒是见过一面,李恪与萧可更别提,只把他们当做了权长史的跟班儿,随便打发到一边坐下。
权长史一路说嘴,一路让人打嘴,上来就是一通大骂,“你该当何罪?食君之禄,却不思报效朝廷,下安黎民,大灾之际,罔顾法令,粉饰太平,你为何不将江夏、汉阳的灾民一同赈济,而把他们拒之门外?”
陶县令大概被他骂晕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您老是从哪里听来的,没有的事儿。”
权长史眼睛一瞪,胡子一吹,“本官亲眼看到的,你还想抵赖。”
“长史明鉴,下官确实不知,也许是下官手下所为也不一定,您老宽限些时日,下官定要查个清楚明白。”陶县令那诚惶诚恐的样子确实像个不知情的,他形容清瘦,穿一袭很普通的圆领袍,也不像个罔顾法纪的。
权万纪沉默片刻道:“也好,你是本官举荐上来的,出了什么差错,本官脸上也不好看,你最好赶紧给我弄个清楚明白。”
陶县令连连称是,一脸的愁苦,“您老远道而来,定是辛苦了,下官这就吩咐备宴。”
权万纪‘嗯’了一声儿,自是没把什么宴席放在眼里,毕竟陶德是他举荐的,情面也留足了。
一时间,杯盘罗叠,珍馐美味摆满食案,琼浆玉液、名贵鲜果,更有美艳的舞伎助兴,腰肢婀娜,飘然欲仙,丝竹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使人置身于世外,忘记红尘一切俗务。
萧可却不为舞所动乐,再看周身的男人,无不沉浸于轻歌曼舞之中,把灾民一事全然抛至了九宵云外,陶县令使出的糖衣炮弹果然有用。再看那群妙龄舞伎,酥胸微露,楚楚动人,颇有姿色,怪不得这群男人看得如痴如醉,细细一观,舞伎中竟有个熟面孔,再细看,如何不是,她笑颜正欢。
“青莲。”萧可随即起身,正是当日被衙役掳走的那一对儿姐妹,如今只见妹妹却不见了姐姐。
就在萧可的犹疑中,歌舞顷刻而止,美艳的舞伎争先涌向各位贵宾,向他们一一敬酒,一时又扭捏着挤在他们周身,把酒言欢。一付男子打扮的萧可,自然也招来红粉佳人的光顾,她们满脸脂粉,对着她又摸又蹭,摸她还行,摸李恪就不乐意了,那群舞伎就像粘皮糖,甩也甩不开,最终惹得她拍案而起。
‘滚开’这两个字响彻厅堂,也让寻欢作乐之人全都安静下来,再看那些个男人,包括权长史在内,对这些竟然都很享受,坦然受之,他们完全忘记了来此的目的,对陶德这个罪魁祸首却问也不问,索性拽了青莲过来,当场寻问:“你还认得我吗?”
青莲着实被吓到了,连连摇头,如今她也不同于以前的落魄,脂粉敷面,珠翠满头,通身的罗纱彩绣。
“再好好看看,在你逃难的时候,我拿花钗跟你换过……。”一想到田鼠肉,萧可就恶心至极,差点儿吐出来,“你还有个姐姐叫青荷对吗?你们是从汉阳逃出来的,一家子全被大水冲走,你们在去往义川县的路上,被这个姓陶的手下掳了去。”
“这位郎君,您认错人了吧!”青莲急促地摇头,茫然无措。
萧可气极了,本来是要青莲指证陶德强抢民女的,现在什么也问不出来,“还在这里跟我装模作样,你姐姐呢?”
“我没有姐姐。”青莲好不容易挣脱,一头扎进了舞伎堆儿里,再不肯露头。
萧可才要去捉她,便被李恪扯住了衣袖,看他的眼神,就是在制止,她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那陶县令明明就不是好人,一手指着他道:“我亲眼看到的,大灾之际,他纵容手下到处掳掠民女,然后充当舞伎。”
这一番话不要紧,又把陶德吓个激灵,颠颠跑了过来,向横眉怒目的萧可道:“这位郎君,您可不能诬赖好人,下官从来没有纵容手下去掳掠过民女,她们都是从人市上买来的。”
“胡说。”萧可亲身经历过,岂容他狡辩,“上次我同温司马一起到沔州,亲眼看到他纵容手下作恶,青莲姐妹就是证据,你把她的姐姐藏到哪里去了?”
陶德那里是一脸委屈,“下官冤枉啊!下官根本不晓得什么青莲、青荷的。”
“你……。”萧可苦于没有证据,恨不得给他几个嘴巴。
“闹够了没有。”权长史立即出言制止,在他看来,王妃是处处跟他作对,连他举荐上来的人也不放过,如墙壁一般挡在陶德了面前,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指证他强抢民女?”旋即,再向那些个舞伎看过去,“你们是被陶县令强抢来的吗?如今有我作主,有话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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