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3)
他如释重负地倒回椅子的靠背,身侧闪过一道人影。
闫泽没注意到骆与时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被这突然的登场吓了一下,与时啊,你怎么过来了?
在酒店没事,过来看看。骆与时走上前指着监视器上的某处:这里这个人的表情不太对,不重拍吗?
闫泽眯起眼看了看:不用,这里不重要,到时候剪掉就行了。
骆与时笑笑,随手拎了个小马扎坐下:闫导的标准就这么低?
兄弟,别笑我。闫泽摆摆手,凑过去推心置腹地小声骆与时诉苦:与时你不知道,拍这种剧不比拍电影,没时间一个个镜头打磨过去,能把主角几个拍的不犯错就很不容易了。
尤其陆曜,又不是科班出来的,碰到刘雪胥这种爱压戏的能正常演就不错了。
说着,他眼睛一转,拿肩膀顶了顶骆与时:诶,骆老师,陆曜可是你的学生啊,你就忍心看他被刘雪胥压戏?下午就该你和陆曜拍对手戏了,你这不得趁机好好教教他。
骆与时抿唇,正想说别把你的事推给我,就看到片场中的陆曜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到来,朝这边笑着挥了挥手,配上他带妆后有些黑还带了道疤的脸,憨憨的,还有点傻。
正要出口的话就这么咽进了肚子里。
骆与时舌尖一转,再说吧。
塌房的第二十四天 骆与时晃了下神,忽
下午安排的戏在剧中的时间是临近中午,为了抢时间,剧组等上午的戏拍完在不到十一点就直接发了饭,然后开始为下午的戏做准备。
骆与时闭着眼,在自己的化妆间里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勾画,耳边能隐约听到外面副导演的大嗓门在喊人点名的声音。
他们下午要拍的这场戏是场大戏,光雇来的群演就有几百个人,副导演从两天前就开始确认演员,从今天上午到现在一直在忙着给这些群演发戏服、化妆。
因为拍的内容是慕清代表皇帝迎接率军回京的景晏,这场戏除了需要的群演很多外,几位主要的妆造也都十分繁复,尤其是身为正使的慕清,身上的礼服比那日拍定妆照时穿的朝服还要华丽。
骆与时穿好红底青边的上衣下裳,张开双臂,韩清和造型师一起上前帮他绑上特织的蔽膝、大带和佩玉。此时的慕清已经升到了三品的位置,腰间的革带也变成了富贵的金色,给这身庄重的朝服添了几分贵气。
一套下来,骆与时身上已是层层叠叠,好在剧组在服化道这块舍得下本钱,用的都是好料子,轻薄透气,穿几层也不显臃肿,堆叠的下裳围在腰间,腰带一束,后边就顶了起来,更显腰身清瘦和恰到好处的臀部线条。
化妆师上下打量了一番,手中拿着的腮红又放回了化妆台。
他本担心骆与时的妆压不住这身礼服,打算替他补点腮红,上下看了看觉得还是原样最好。
剧情到了后期,慕清在身心俱疲下逐渐消瘦,脸色也变得苍白。今天这一身赤红缀金,别人穿或许艳得发俗,骆与时穿却刚好中和了略微不足的气色。
骆老师,你穿这身真好看,祝你们今天的戏拍得顺利。化妆师诚心赞道。
谢谢,那就借你吉言了。骆与时微笑,和收拾妥当的韩清一起出发前往下午的拍摄地。
下午的拍摄地点是影视基地的一处城门外,大路平坦地势开阔,只是没有树荫,在盛夏的中午蒸腾着熏人的暑气。
天气炎热,闫泽提前就让副导演给群演交待了注意的事,几位主演也在昨天对过戏,他就没多啰嗦,确认完毕后直接开拍。
通往京城的大道上,临时搭起的帐子内满满地坐着身穿红色礼服的官员,他们都是受诏前来迎接带军回京的安王殿下。
坐在最前方的青年面目俊秀,他年纪最轻,却是此次的正使,论官职也是这群人中最高的。
旁边的人几次想和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套近乎,却都被他淡笑着推了回去。
慕清放下手中茶盏,眼睛望向大道尽头,神情略有些恍惚。
今天,是那人回来的日子。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信使带来消息:安王和率领的大军再有一刻就要到了。
慕清回过神,领着众官员走到大道上,身后的仪仗排开,庄严而隆重。他们奉诏而来,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上的面子和态度,该有的排场绝不能少。
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一道黑色的洪流,大地都跟着在震动,沉重、肃杀的气息不停靠近,官员里有几位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忍不住被吓白了脸色。
站在最前方的慕清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色洪流中最前方的那个人影,藏在宽袖下的手攥紧,小幅度地发着颤。
许是注意到慕清的眼神,队伍最前的那人催动骏马加速,像箭一样朝着慕清冲了过来。
旁人眼中露出惊恐,想让慕清到一旁避一避,慕清却仍然稳稳地站在原地,逐渐拉近的距离让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景晏黑了,也瘦了,眉骨处一道狰狞的疤从眼角没入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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