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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赌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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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敲打伯府,罗蒹葭犯不着把症候说得那样严重。

瞧着她方才又是那样凝重的表情,周夫人深切怀疑,伯夫人当日给自己食用的只怕是些虎狼之药,存心要了自己的性命。

罗蒹葭清湛的双眸分外明澈,如一泓透明的清波。她瞅着周夫人道:“蒹葭只会望闻问切与诊断病情,回答不了周夫人这一问。既是周夫人一应吃穿用度全是府给,至于那阴损之物如何入得口,只怕要问问府里。”

几句话说的含蓄,温婳揪着帕子的双手已然指节微微泛白,额头也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当日助伯夫人在周夫人饮食里添了东西,只当做神不知鬼不觉,谁料想如今事情已然过去半年,竟被罗蒹葭诊出。

伯夫人掌着襄远伯府的中馈,这母女二人与周若素中毒脱不了干系。

一场寻常的探访竟牵出深宅秘事,罗蒹葭说到此处便不再做声,只认真替周夫人开着药方,末了才嘱咐道:“周夫人遣个妥当人抓药,非是蒹葭推崇自家药铺。我兄长自问有几分医德,不会在这救命的东西上头害人。”

这几句话里夹枪带棒,分明信了伯府里本就不大太平。

老伯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暗恨伯夫人不晓事,竟瞒着自己下手。她眼风凛利如刀,在伯夫人与温婳脸上刮过,只等着贵客告辞再着手收拾这两个人。

周若素立起身来,冲罗蒹葭浅浅行了一礼,诚心谢道:“一事不烦二主,妾身这便叫丫头随着县主去罗氏药铺,回来便在这小院里亲手煎服。”

回身取了一枚银锭,周若素命贴身的丫头翠缕跟着罗蒹葭回去抓药,罗蒹葭临走时大有深意地望了正房一眼,与夏兰馨淡然离去。

马车里,纤尘笑嘻嘻将方才取得的赵婆子的供词递到这二位手上。

纤尘方才拉着赵婆子独自离开,自然为得不是真去小解。

罗蒹葭拿到了那药铺老板的供词,曾绘了一张当日取药人的小像,拿给纤尘与紫陌两个。借着茶房休憩的闲暇,纤陌与紫陌两个一直在寻找当日的取药人,认出正是赫然在坐的赵婆子。

纤尘借故约了赵婆子独自起身,拿一把匕首相挟,命她写下当日的供词。

赵婆子生怕伯夫人翻脸,自是不肯轻易落笔。纤尘哪肯与她客气,匕首轻轻滑过她的脖颈,锁骨上头便添了条红线一般的血痕。

纤尘扬着手中的匕首,咯咯笑道:“你惧怕那只母老虎原也不假。可若是不写,本姑娘保证你见不到今晚的落日。信与不信,你大可试试。”

赵婆子背上嗖嗖发冷,也感觉不到疼痛。她抹一把自己的脖子,真摸到一手的血迹,当即吓白了脸,再也不敢推三阻四。

依着纤尘的吩咐回到房里,赵婆子将当日花高价从药铺买些虎狼药,又亲手将药交给伯夫人的事情写了个一清二楚,这才重新换过了衣裳,与纤尘一同回到茶房。

有了这两个的证词,再有罗蒹葭的诊断,伯夫人多行不义,伤害周若素的事情已然板上钉钉。如此这般,却还不够与襄远伯府谈和离的条件,夏兰馨眉眼弯弯,在马车里便与罗蒹葭细细筹划起来。

却说襄远伯府内,待两位贵客一走,老伯夫人的急性子再也按捺不住,敷衍地安慰了周若素几句,立时命伯夫人与温婳随着自己回了正房。

进得房来,先喝令伯夫人跪下,不顾丫头婆子立了一屋,老伯夫人狠狠一巴掌便甩了过去:“你素日如何苛待她,皆因你是她的主母,我从来不曾插手。如何蹬着鼻子上脸,竟敢坏她子嗣。”

老伯夫人算盘打得精明,只想着周若素要是有了身子,照旧是襄远伯府的嫡子。到那时温婉焉能不为自己这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打算?若能捞到什么好处,自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伯夫人此举纯粹是自掘坟墓,真真是无知愚妇。

伯夫人捂着脸上高高肿起的掌印,暗暗撇撇嘴,心下一泒不服。周若素如今尚且不肯为府里谋半分利益,若她有了自己的儿子,又怎肯把她正经的伯夫人与嫡亲的儿子放在眼里?

千算万算,伯夫人只恨自己当日下不得狠心,只是坏了周若素的子嗣。早知今日,便该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伯夫人嘴上作低伏软,花言巧语地哄了老伯夫人几句。又有温婳在一旁哭哭啼啼,替自己的母亲喊冤叫屈,扰得老伯夫人心上不宁,吩咐人将这母女二人直接带去祠堂。

本以为一声风波就此平息,关于襄远伯府上苛待平妻的话题却渐渐传开。溯本追源,竟是那日随在温婳与伯夫人身边的丫头多嘴,查不到夏兰馨与罗蒹葭头上。一时间京里风言风语,传得襄远伯府十分不堪。

襄远伯爷在外头吃酒,席间听着旁人影影绰绰说起自家的闲话,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回得府来,不问青红皂白,先把伯夫人叫来训斥一通。

温婳与母亲统一战线,不敢埋怨父亲粗鄙怆俗,不敢与夏兰馨和罗蒹葭做对,更拿温婉没有办法,自此将周夫人深深恨上。

佳节将至,襄远伯府内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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