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1 / 3)
【你不需要抱歉,需要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我对不起我自己。】
【那您后来为什么还要拍《一吻定情》呢?】
【只要有利益,道德是经不起考验的,这就是人性卑劣之所在,我也不能例外。
即使是察觉到这其中的荒谬,后来我也没有能做到所谓的幡然醒悟,我为了尽快达成目标又搞了《一吻定情》出来。
但是拿金天鹅那晚,熟悉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了,那么多人给我鼓掌,他们在台下望着我,我却不为此感到快乐。
我不是个有道德洁癖的人,如果我有,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可我只是……只是想对自己有些道德,比如诚实,只是想对自己好一些,我想要比较纯粹的成就感,获得感来供养自己,也许想获得这些感觉注定要付出代价,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么?这是种等价交换。
拍《临渊》的时候,其实很累,拍《螳》的时候,特别痛苦,可是我同时又觉得快乐,《螳》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临渊》的成功真的让我觉得很快乐。
我同样不是个意志足够坚定的人,我需要一次又一次积累起意志力和抵挡力来拒绝那些比较轻松,前景又颇为诱人的选项。
我对我现在从事的这份职业的道德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它是在这几年一步步被我喂养起来的。
我越是脱离你的安排去做一些决定,就越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所以我的分析是正确的,您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有意识地摆脱对我的依赖。《螳》只是这个过程中最激烈也最明显的一步。】
【没有,我的心思没清楚到那个地步,怎么形容好呢,我觉得我的每一次选择,直觉都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等我回过头来看,确实是这样,尽管从理智层面观察,好像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似的,其实是我的本能在发挥作用,是被我一直压制着的那个感性的我自己在不断警告我。】
【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呢?】
迟念的脸上不由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我自己也不清楚,听凭冲动做事就会有这样的后果,如果《螳》在柏林的结果不如人意,没有原本的评价等级高,或许我为了保命就得回到你为我规划的道路上去,毕竟,再怎么样,也得活着吧。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很矛盾?】
系统没有回答。
在沉默中,迟念真的睡着了。
意识彻底模糊前,她想,她这几年抗争母亲对她的控制,抗争父亲对她的安排,为什么不会同样反感系统对她的干预呢?
她确实是个利己者,白眼狼。
她在这半年,每次独自散步,都在想这些事,其实她没讲实话,她并不那么看重《螳》是否会成功,即使它失败,对她来说也有其重要价值。
没有失败的成功是可怕的,没有障碍的捷径是有毒的,迟念从心底里就不相信,一个人能在不获得诸多教训的情况下,取得真正的成功。
拍摄《螳》时的痛苦,以及后来长达半年的情绪折磨,让她感受到了真实,在那之前,她觉得自己更像是活在一个醒不来的梦里。
迟念只是明确地知道,她爱表演这个行当,所以她不能允许自己在表演上做个欺世盗名之徒。
极致的喜爱里容不得欺骗与瑕疵。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天会从开始修文捉虫,更新速度大概会很慢,因为收尾真的好难,再来大概三章吧,本文完结,大家可以提前点点人物番外,不会全写,有灵感或者有存稿的人物番外会在完结后更新。
、论美
这是缪曜文第五次进《螳》的展映厅,他在场馆门口还遇上了迟念,可他没上去凑趣,而是选择了有意避开。
在满是外国面孔的电影节上,迟念太显眼了。
出现在柏林电影节上的迟念,尽管第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感慨她有些过瘦了,但是那股星味儿也是不容忽视的。
卓然的剧组除了迟念,就没有别的明星了,这就使得迟念变得愈发突出。
虽然是文艺片,但是《螳》剧组人数不算少,可是打眼一看,无论是谁,注意力总是会被那个瘦削高挑的身影所吸引。
可缪曜文不喜欢这种注意力被带走的感觉,今天看到迟念的时候,更是如此。
《名姝》的主编正带了人来给迟念做采访,缪曜文昨前天就在杂志的官方帐号上刷到了预告,《名姝》要给迟念专门出一期特刊。
名利场味儿十足。
其实缪曜文自己也是名利场中人,平日里操心着阅读量、订阅人数、广告费……
可他在最近半个月的生活过得太纯粹了,每天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还有最重要的――看电影。
比起作为大明星的迟念,缪曜文更想看到的是演员迟念。
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演员迟念只可能出现在她自己作品的镜头里。
现实里,迟念作为明星的价值远大于她作为演员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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