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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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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题大做,好像自己遭遇的事情有多不得了一样,很多孩子其实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父母在某个瞬间所展露出的卑劣,并且为此感到震惊甚至是幻灭,长大后,就会发现那其实没什么,那不是成年人世界的帷幕没遮挡好罢了,父母也是人,而不是圣人。

而我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我从我爸妈那里得到的,比其他人要多太多了,所以,我觉得我都这么大了,还郑重其事地拿这些事出来讲,挺矫情的,也很可笑。”

宋衍知道,迟念此刻的这种自我解释是在努力消解她心中的痛感,她试图把这些感受视为一种自己情绪上小题大做来让自己好过一点。

她借此来制造一种心理暗示,它们不重要,人人都会经历的,所以不要紧。

但是很显然,她没能完成彻底地自我说服。

宋衍不知道该对迟念说些什么,此时他有些痛恨自己的性格,他可以试着去理解,但是他没办法像一个情感丰富的人那样更多地去体验迟念的情感。

所以,宋衍只能将迟念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但是我讲的这些跟我的梦没关系,我刚刚做的梦是另一件事。

我妈跟我爸刚离婚不久,她忙着做生意,只能找保姆带我。

小孩子喜欢跟大人学,大人干什么,小孩子也跟着干什么。

带我的那个保姆喜欢听戏,自己也喜欢哼哼两句。

如果我妈事先知道她有这个爱好,是绝对不会雇她的。

可她那段时间太忙了,适合的保姆其实很不好找,这个保姆阿姨是熟人家里做过不少年的那种,起码能让她放心,所以就雇了。

然后我就跟着她听戏,自己还学了两句,自己在阳台上玩游戏,有一种就是学唱戏。

然后有一天被我妈听见了,她对这个特别看不上,那天可能是生意上不顺,心里本来就憋着火,听我一唱,整个人彻底爆发了。

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现在都不能忘记那种疼和委屈。

没有父母是生来就会做父母的,极少数孩子才没有受过父母给的委屈吧,其实我怀疑这个世界上所有孩子都受过父母给的委屈,只不过委屈有大有小,而有的父母学的比较快,孩子也大度,长大后就把不愉快的那些忘光了,或者可以不拿这些记忆当回事,所以回想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童年很快乐。

我妈就对我动过一次手,她管我确实严,也会骂我,可是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打过我,不过后来我好像也没有让她那么生气过,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我决定要进娱乐圈,可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已经二十了,她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管我了。

我后来才知道我是代人受过,那个人是我姥姥。

我姥姥的故事放到现在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在我妈小时候那是轰动性消息,我姥姥抛下我妈和我姥爷,跟一个男人私奔了。

我妈是顶着“破鞋的女儿”这种名头长大的。

我姥姥是地方文艺剧团的女演员,唱样板戏的时候都唱主角那种。

所以你明白为什么她这么讨厌我跟着保姆学唱戏了吧。

我妈打完我,我立刻就哭了,说哭不准确,是嚎哭吧,怎么哄都哄不好那种。

我妈似乎很快就后悔了,好像还给我道歉了,可我记不清了。

我跟你说过,我这个人不太有良心,总是倾向记住不太好的部分。

我记忆就停在哭之前了,之后的事很模糊,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把那个保姆阿姨辞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讲件事之前讲绑架的事么?

因为我想告诉你,虽然我没办法彻底摆脱这种痛苦记忆,可是比较起来,我妈给我的,其实我更能接受,虽然她老是做的不够好,很多时候她会对此感到后悔。”

宋衍默默地听着,迟念长长的陈述里再次出现了自我说服,但依然不太成功。

也许外人看起来,迟念的父亲比她母亲做的更好,可是迟念察觉到了这其中存在一种本质上的不同,因此量的差别不再重要。

宋衍现在懂得,迟念因为某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性格上的敏感早熟,导致她在很早的时候,看清了自己的父母。

看清了也不会怎么样,她依然爱他们,只是她知道她妈妈,那个永远抱怨挑剔又充满控制欲的迟立女士,比她爸爸更爱她。

这一点,她势必早就有所察觉,不然她不会在五岁那年,选择拉住她妈妈的手。

五岁这年龄还不够让一个孩子做出完全理智充分的权衡利弊,可这时候作为幼兽的直觉也还没消褪完毕。

她的直觉会告诉她应该选谁。

尽管迟立女士对迟念一贯施加刻薄的挑剔,好像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让她满意。

不管是跟着父母中哪一个长大,都会付出某种代价。

迟立女士跟他俩同住那段时间,宋衍体验到了这位未来岳母的种种不好相处之处。

他问过迟念是否后悔选择跟母亲生活。

迟念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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