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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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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还不快上!曹士簿在风雪中眯着眼睛回头一望,只见十几骑把齐鹤唳团团围住,刀剑棍棒一股脑地全往他身上招呼,曹士簿松了口气,勒住缰绳在远处观战,他瞧着齐鹤唳在包围中左突右冲,地上的雪很快被鲜血染红、马蹄过处溅起的都是暗红的雪泥,不由冷哼道:目中无人的小子,活该你死在这儿!

齐鹤唳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上的气力已消耗了大半,加上背后旧伤、心口顽疾的折磨,这一战真是全凭着一腔血勇作困兽之斗,混战中他瞥见曹士簿驻马在不远处、身前搂着个毡布卷,从布卷的一头流泻出几缕随着风雪飘荡的长发,他瞬时急红了眼,大吼一声拼着左臂挨了一刀,硬是顶着十几件兵刃把挡在他面前的三个人逐一挑下马去!

齐鹤唳双腿一夹马腹,从强行撕裂的空隙跃马而出向曹士簿处急奔,哒哒的蹄声传入曹士簿耳中,愕然间他忽见雪光中寒芒一闪、染血的枪尖贴着他的头皮划了过去,若不是他惊急间一骨碌从马上滚了下来,一颗头颅必然被削飞了去!

曹士簿吓得肝胆俱裂,毡布卷也被他带得跌下马背,江梦枕从毡布中滚落出来,一头乌黑的长发蜿蜒铺展在雪地上,曹士簿连句救命还来不及喊出口,齐鹤唳杀红了眼的第二枪又刺过来,曹士簿大叫一声胡乱拉过江梦枕挡在自己身前,齐鹤唳见此猛然收力,他自己都能听见背后的皮肉传来裂帛般的嘶啦一声,旧伤再次崩裂,热血呼地涌了出来,很快被风雪连着衣服冻在背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寒冰。

曹士簿单手扼住江梦枕的脖子,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把枪放下!

亲信们也围过来,却顾忌着齐鹤唳手里的枪不敢上前,若要他放下枪等同于束手就擒,江梦枕急道:不行!鸣哥儿,你骑马快走,他们拦不住你的你、你别管我了!

江梦枕身上只穿着雪白的亵衣,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齐鹤唳真恨不能把曹士簿碎尸万段,紧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姓曹的,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怎样?曹士簿狼狈地爬起来,胁迫着江梦枕道:我他妈想要你的命!你现在马上在我面前自刎,否则我立刻掐死他!

曹士簿的手猛一使力,江梦枕修长的脖颈上瞬间留下了青紫的五指印记,齐鹤唳骇然叫道:你松开他!你要我的命,自己来取好了!说着他翻身下马,提着枪站在雪里,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拿着你的刀往这儿砍,来呀!

你、你以为我不敢?曹士簿咽了口吐沫,单手抽出腰间的佩刀,你还不把枪放下!

不许放下枪!江梦枕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齐鹤唳束手待毙,他暗中用拇指顶开手中瓷瓶的塞子,嘶声道:你走啊!这样送命太不值得了!你有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进了京城就是封侯拜将,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他脸上都是泪已再说不下去,干脆把心一横、眼一闭,抬起手就把毒药往嘴里灌!

梦枕!患难见真情,他们甚至愿意为对方而死,齐鹤唳心魂俱碎,什么也再顾不得地扑上去抢他手里的瓷瓶,曹士簿也吓了一跳,猛然用力把江梦枕往前一推,举着刀砍向齐鹤唳的脑袋!

瓷瓶脱手飞出碎裂在雪地上,江梦枕被齐鹤唳紧紧搂进怀里,他睁眼只见曹士簿的钢刀直往齐鹤唳脖子上砍下来,他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用一双手护住齐鹤唳的后颈,手背上的皮肤感觉到透骨的刀风,江梦枕却没有一丝一毫地闪躲,就算十指被齐齐切断,只要能护住齐鹤唳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那把刀在离他双手只有数寸的地方乍然停住,江梦枕讶异地回头,赫然看见齐鹤唳的枪尖已没入曹士簿的心口!曹士簿脸上的肥肉不可置信地抖了抖,随即向后仰倒在雪地里,身下渗出一大片血迹。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的变化都在转瞬之间,曹士簿的亲信们眨眼间见士子身死当场,一时间都慌了神。齐鹤唳把江梦枕挡在自己身后,他的身上全都是血,也不知其中多少是他自己的,他的整条右臂都在微微发抖,几乎下一瞬就要握不住枪。齐鹤唳早已习惯了忍耐疼痛,他面无表情地从曹士簿身上收回长/枪,滴血的枪尖点在雪地上,仿佛在霜刃上绽出一朵惊艳的红花,他用幽黑的眼眸一个个扫过不远处的众人,沉声道: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众人见过他的勇武,心里已怯了三分,此时见他杀神般立在风雪里,仿佛看死人般望着他们,更被他的气势所摄,哪里还敢上前?这时齐鹤唳左手拉住缰绳翻身上马,冲阵般向他们疾驰而去,枪尖一路拖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众人霎时吓得如飞鸟投林、猢狲四散般逃命而去。

江梦枕的心刚一放下,倏然听见砰地一声,齐鹤唳的长/枪掉落在雪地上,而后他整个人也从马背上滑落下来,江梦枕飞跑过去扑倒在他身上,过量的失血让齐鹤唳眼前发黑、浑身发冷,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扯过披风裹住江梦枕,把扣在自己怀里轻声说:没事了,别怕我只是、只是有些脱力,一会儿就好 梦哥哥,你别嫌我身上脏,先让我抱一会儿,我、我马上就能好了。

江梦枕呜咽一声,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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