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3)
从昨天去的大学门口经过,刚进入c大侧门,关容就在心里叹了一句。
那是一条银杏大道,深秋到冬天满是金黄,现在都是些光秃的枝丫。从前无比熟悉的人从无比熟悉的路口走过来,看到关容的时候住了脚。
旁边的陈越持也发现了不对劲,问关容:哥,那个人一直在看我们,是你认识的人吗?
唔。关容含混地应。
他刚到下沉广场的头两年偶尔还会想,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张柯,见到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他没想到重逢会这样意外,也这样平淡。
关容没有任何情绪,更枉论想法。他不想上去质问什么,更不想听张柯开口说话。他只觉得张柯有点好笑,有那么一瞬间,张柯的表情很像见了鬼。
难怪的,他关容对张柯来说本来就该是一个已经离开世界的人。
他带着陈越持继续往前走,彼此距离越来越近,本来没有想停脚,却听到张柯说:好久不见啊。
他的表情不自然,好久不见后头应该有未出口的某个称呼。关容愈发觉得好笑,他真的笑起来,说:张柯,好久不见。
陈越持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诡异的沉默持续两秒,关容拉了陈越持一下,刚刚错身而过,张柯突然开口:晚上一起吃个饭吗?容。
关容的手还在陈越持的手腕上,他清晰地感受到陈越持在听到这句话时僵了一下。
好。关容松开陈越持。
只要陈越持想,他永远能够在清醒的时候装成任何自己想装的样子。尤其是当下这个沉默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好像什么都未发生的状态。
关容本来觉得答应张柯一起吃饭有点多余,看着陈越持却不这么觉得了。
他们回了一趟宾馆,出门时关容跟陈越持说:下午自己找地方吃吧,附近自己逛逛也行。
好。陈越持笑应。
关容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得陈越持有点诧异,挪开目光。他走向门口,从架子上拿大衣:我可能会迟一点回来。
跟张柯约在一家西餐厅,是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去的。卡座圈出半私密的空间,灯光明暗刚好,不至于尴尬也算不上暧昧。
点了东西坐着,刚开始沉默,后来起了寒暄,如同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张柯在说什么关容却没仔细听。他时不时侧头看窗外,像要看清整座城市在他缺席的年成中是如何变化的。
中间张柯突兀地停下声音,关容却不觉得有任何异常,反而为他的安静感到庆幸。沉默过后,张柯却说:容,你以前不这样。
不怎么样?关容收回心神,好笑地问。
张柯说:你以前听人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走神。
关容很平静:哦。
张柯皱皱眉,又开口:上午那个男孩子,是你的朋友吗?
是我的谁关你什么事吗?关容问。
张柯声音忽然染上了点痛苦:容。
别这样叫我了吧。关容说,你是不是忘记我姓什么了?我叫关容。
对面的人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话,怔住。半晌缓过神色来,笑:是我的问题,已经好些年了,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要怎么跟从前一样呢?关容开始正眼看他。
张柯看着他说不出话,关容又侧头去看旁边的玻璃窗,像在沉思。看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说: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你想听一听吗?
拥抱
离开西餐厅已经夜深。关容走出去听到路人谈话,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很绚烂的晚霞。
快要跨出那个卡座的时候,张柯在后面问:你变成这样,是为了我吗?
关容回头,皱眉。张柯继续问:你还恨我吗?
眉心忽然平展开来,关容今晚最后一次朝窗外看,收回目光后,他笑说:张柯,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说完话他再没回头,脚步轻快地朝门口走。
他当年确实因为和男人交往的事情跟外界闹得很凶,但他做事情并不是为了张柯。更不是为了具体的某个人。
断送前程也好,离开家门也好,跟他当时的男朋友是谁没有关系。无论在跟谁交往,决定都是他自己做的。
他关容长到现在,不管是自我放逐,还是自我矜持,从来没有被谁左右过想法。
走到酒店楼下,关容忽然发现街角有一家小酒馆。酒馆招牌很小很不起眼,上头写着收容中心。
打开房门时陈越持正坐在床尾看电视,关容进去不容分说拉着他就要走。陈越持盘着腿,下床的时候趔趄一下,跟他走到门口才想起来问一句:哥,去哪里?
收容中心。关容说。
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感染得心情飞扬起来。陈越持还是那样温顺,甚至不再问一句什么收容中心。哪怕现在关容在他头上插根草带到市场去交易他也毫无怨言似的。
那酒馆足够小,虽然进深稍长,但一共也就五张桌子。出乎意料地,酒馆最里头却架着一个台子,上面放了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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