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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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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些冷清。想来从年关开始到初三,都是从大城市回到乡镇上的,像他俩这样从乡镇折返的反而异类。有时候逆流更安全。

坐黑车到了市里,晚上才上的火车。卧铺,关容和陈越持睡了面对面的下铺,上面都没有人。整个半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关容白天睡过了,实在难以入眠,转过身去发现陈越持在看他。

睡不着?他问。

陈越持应:睡不着。

关容坐起身:过来。

陈越持乖乖下了铺,坐到关容这边。

火车摇摇晃晃,哐当哐当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光线忽明忽暗。两个人背靠车厢并肩坐着。

陈越持说来的时候一个人坐火车,车上很多人,很孤单。关容说孤单才是常态。然后他们都侧头看窗外。

回家当天,陈越持就出门买了胶来,从椅背上捡起被关容随手一搁的对联,自己抬个椅子贴在了正门两侧。等他贴完,关容默默走到他身边,递过去一个福字。

陈越持一愣,笑起来。

再笑揍你。关容没好气地说,贴歪了也揍你。

接下来的两天,陈越持和关容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家里。他们时常不讲话,只是静静待着。

那道墙始终不曾消失,哪怕陈越持坦诚地讲过会痛苦。

广场附近的短街小巷都露出它们的本来面貌,平凡又冷清。关容告诉陈越持,这里的街道初五之后就会一下子活过来。一年一次,很多人只有这时候才洗干净脸回家。

年初三午后,两个人回了趟书店,在书店门口看到一盆金桔,又在书店门口的小信箱里拿到几张贺卡。有两张是给陈越持的,其他都是给关容的。

关容从几张贺卡中挑出一张,看完贺卡上的内容,他笑着拨弄了一下金桔:这个叶榕妹,居然过年都不回家,还看到我去挑金桔了。

陈越持本来在读手上的贺卡,这时忽然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无措。关容有点惊讶,他理所应当地以为卡是妹妹写的,问:她给你写什么了?

就是新年快乐。陈越持说,很快转移开问题,我那个邻居姐姐也给我写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啊?

关容佯装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玩笑说:就是你在火场救的那个吗?我以为她得登门道谢的,总也没来。可能是什么时候看到过吧。

陈越持笑:是。

关容去开书店的门,余光瞥见陈越持把那张卡片揣进了衣服兜里,收回目光只假作不知。

意外

和敏姐一样,这人现在的事情也好,过去的事情也罢,都有很多关容无法插手的敏感区域。关容虽然不觉得难受,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在意。

进去吧。关容说,晚上看看机票,准备出差。

陈越持应了,把金桔抱进店里,安置在柜台旁边,又给先前放在那里的绿植浇水。两个人去楼上拿关容要的书,本来准备拿了就走,进阁楼之后关容忽然不想动了。

他顺着地毯坐下来,陈越持也没多说,跟着盘腿坐下,翻出一本书看起来。

我们小越真是个好学生。关容笑。

下沉广场的安静太过奢侈,今天连基本无休的便利店都没开门。静谧让人昏昏欲睡,沙发床上的东西不巧都拆洗了,关容瞅一眼陈越持,把头枕在他肩上,心说比抱枕好。他准备眯一会儿,刚一闭眼,听到远处有救护车的警笛声。

陈越持把书放下,侧头看向窗外,似乎是在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关容半眯着眼,在视野中人为地制造幻影,从幻影中间看陈越持的手指。

实在是困得厉害,关容想问一句什么,没能出口。陈越持轻轻挪了挪,背靠在沙发边,托着关容的头换位置,让他在自己肩窝里枕得更舒服些。

关容觉得自己才刚入梦,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陈越持接了电话放到他耳边,他听到敏姐的声音:阿容,出事情了!

关容猛地惊醒,正想起身,忽然跟陈越持关切的眼神对上。他静了静,说:在酒吧吗?我马上跟陈越持一起过来,你别着急。

别来酒吧,去医院。

两个人匆匆打车朝着医院赶,还在路上,关容又接到一个电话。挂断之后,陈越持问:怎么样了?

关容摇摇头,看着他不说话。陈越持一愣:是谁啊?

晴晴。关容轻声说,你应该认识。她刚来敏姐这里不久上救护车就不行了。

陈越持张张嘴又闭上,车厢陷入无尽寂静。

到了医院,关容和陈越持赶去太平间。敏姐却不在。

没什么可看的,跳楼自杀的人不好看。有个女人已经在太平间外面,这么对他们说。

关容认出来,她是跟晴晴同时到敏姐酒吧的那姑娘。如果他没记错,这姑娘花名应该叫阿初。

为什么?陈越持忽然问。

关容有点惊讶,听陈越持的语气好像跟阿初认识。阿初面色惨白,却是在笑:有什么可为什么的,大家都是贱命一条,活够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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