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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说怎么拯救一只小狐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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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脖树之所以歪,是因为它是横着长出去的。李朝西南甚少有高大挺拔的树木,以矮树、灌丛居多。

阿弥和言照清所在的这一处平台四周种着梧桐,阿弥记得在道观的志碑上看过,是百年前在此修道观的,一个叫米阿得的道士从京城移来的。虽然小小一片,占地不过一亩,但经过百年的生长,巨大的树冠将这一块地方遮天盖日,挡得这一块平台阴凉又暗。

阿弥挂着的那棵歪脖子树就因长出来之后缺少阳光照射,又被人有意用重物压制过的样子,是以又横生又瘦细。

那牛犊子似的白狼一只脚一踏上来,还没将紧随的第二脚落下,那细瘦的歪脖树就承担不住它同阿弥的重量,颤了一颤。

那白狼瞧着阿弥,谨慎不敢落下第二只脚,长着的嘴狼牙森森,耳朵动着,听着言照清那头的动静。

阿弥其实可以松手往下落,当然往下落之后,白狼从上头跃下追击她也是轻而易举的,歪脖树离地并没有这么高,这群白狼身姿矫捷,这样的高度对它们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阿弥不想松手,是因为言照清还在上头。

她刚才匆匆看了一圈,若是落下去,再往下头滚落,纵使白狼也跟着跃下来了,她还是有个五六成的把握能借下头茂密的树丛躲开它们的。

可若是真落下去了,再往上的平台去,要绕一大圈,才能回到方才进平台的路。

言照清还在上头,纵使他是个捉她的执金吾,他舍身救了她,她怎么的也给他保一个全尸,不叫狼群将他撕扯着吃了去吧?

白狼再瞧阿弥两眼,突然回身,放弃了阿弥。

又或者只是暂时放弃。

阿弥已经听不到言照清的声音,只有狼群间或的哀鸣,以及狼群进攻时候从喉咙发出的咕哝声。

阿弥立即用力,将自己荡了两下,借着势绕树干一圈,在半空一松软剑对树干的纠缠,利落翻上树干上头,单膝跪在树干上,不得已用断手撑了一下晃动不已的树枝,戳心的疼痛霎时就从手断处传来,疼得阿弥眼中立即蓄满了泪,忍了半天,才没叫眼泪落下来。

言照清胸前衣服被狼爪拉出七八道,露出里头的护心软甲,软甲上一道撕裂痕迹,鲜血从当中渗出来。他手臂上有狼咬出的两个血洞,血流汩汩,大腿上也有,叫他站都站不住。

阿弥瞧他一身狼狈,想他背后大概也有伤,因为他就这么持刀凛着,脊背僵硬得不太自然。

又或者是因为瞧见阿弥突然从下头翻上来了,恼怒得不太自然。

言照清咬牙切齿,用横刀斩死一匹狼后,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连这不听话的丫头一块儿斩了算了。

她怎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罔顾他的命令?

她就这么不把他以命换命的做法不放在心上?

阿弥瞧见了言照清横瞥过来的狠戾一眼,后头窒了一窒,就好像面对阮如玉的鞭子的时候,有人拉扯着她的喉咙、她的心给她带来的压迫感。

平台之上已经瘫着三匹狼的尸体,执金吾参将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战损的状态下还能斩杀三匹狼。但阿弥估摸着他身上的伤势已经极大地影响了他的发挥,对着剩下的两匹狼,言照清独自一人的话,其实已经没什么胜算。

果然,两匹狼都被言照清连连的斩杀激起斗志,它们力气还十足,怀着给同伴报仇的畜生心,腹中的饥饿又刺激着它们,瞧见言照清左膝微微一软,其中一匹立即猛力扑上去,迎面将言照清一撞,大脚压了言照清持刀的手,又恰好压在言照清被咬出来的伤口上,疼得言照清吼叫出声。

那匹狼也不含糊,将言照清压制在身下之后,立即张嘴要咬言照清的喉。言照清用另一手重拳捶打白狼颈侧,打得狼头一偏,更是恼怒低头探了下来。

正那时候,一把软剑从侧边甩来,在白狼大开的嘴里一绕,往后缠住了白狼的嘴。

言照清当机立断,立即抬手往白狼脑后探去,摸着了软剑的剑柄,用力一拉。

白狼嘴角被软剑所割,闭不上嘴,越是张开越是被割裂得厉害,口中吃痛发出呜呜的声音,舌头想将缠了嘴的软剑推出去、吐出去,那紧紧缠着的软剑却将它的舌头一起割上,舌上的倒刺都剥下一大片。

腥臭的血混着更腥臭的涎液从白狼口中低落,言照清屏息偏头躲开,趁着白狼因痛松动了压制他的脚,立即从白狼脚下挣脱出来,学着阿弥之前的招式,翻身骑上白狼的背,一手拉着那软剑,另一手持着横刀,快刀斩乱麻地横在狼喉上头。

一抹。

连声呜咽都没有,白狼软倒下去,抽搐着,被言照清割断的喉管汩汩流着血。

言照清气喘吁吁,浑身疼痛又乏力,偏头去找阿弥,这一瞧,大惊失色。

阿弥方才将软剑甩出之后,给了言照清一个便利,自己却是赤手空拳。

另一匹狼见阿弥落单,手无寸铁,立刻放弃了合伙攻击言照清的念头,转而攻击看着柔弱好欺的阿弥。

阿弥往后退了几步,没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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