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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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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大树的阴凉地上,放着的襁褓如早上离开时一样,包被皱皱巴巴,一角散开,此刻更是一动不动。

他蹲在地上看他。

婴儿脸上的红潮没有褪去,甚至比昨晚红了些,皮肤烫得厉害。这是喝了酒,在外露宿一晚又吹凉风,因此发了高热。

齐镇盯着他思忖。

要不要现在就吃了?

晚点吃,小孩儿就死了,他不吃病死的东西。可吃了吧,以后就没什么能吐人言的生灵与他说话了,难不成靠自言自语度日?岂不无聊?

想了片刻,齐镇做好了决定。

先养着当个小宠物,等出去那一日再吃。

于是,在这方天地间,他每天的日子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养伤,二是养孩子。

清晨,天际刚刚染上微光,鸟儿还在枝丫间休憩,一道影子急速在林间纵跃穿过,惊得群鸟扑棱棱飞向天空。

人影突然停在某处树梢上。

树梢轻晃,叶片上头沾着的晶莹露珠滑向叶尖,滴落进盛满了露水的陶罐中。

齐镇封好罐口,每日他都会收集晨露,因味道甘甜,拿来喂小孩儿喝刚好。除此之外,林中野牦牛、母马等,但凡能产奶的都被他绑架过,这些普通生灵虽没开灵智,但也知道齐镇可怕,但凡见了无不疯狂奔逃。

山林间时常鸡飞狗跳。

日复一日,外头的时光春去秋来,而宝地内永远是煦风拂面的常温季节。

转眼,小孩儿已经三岁。

齐镇靠在桃树旁,身边是一张小小的矮脚木案,上面放了些糕点吃食,还有一坛子香气四溢的甜酒。

酒与吃食都是他从集市上买来的。

这三年来,他没忘了收集晨露时顺便踩点观察,找到了与外界相连的最薄弱之处,自创了一道门进出。

后来也发现了出入福地的规律,每隔半年后的满月日,福地会自动开启一处地方作为进出口,或山洞或湖泊,甚至有可能是一处普通到不起眼的灌木丛。

以他性子,懒得多研究。

糯糯的咀嚼声融化在微风里,小孩儿坐在案几旁,胖嘟嘟的小手捏着糕点啃得满嘴都是。

一只小蝴蝶从他脑袋上扑扇着飞过,小孩儿张大眼睛,眼里充满新奇,他丢了糕点去抓蝴蝶,结果噗通一下磕在齐镇腿上。

齐镇将他提起来:“小子,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

至今他都没给小孩儿取名字,只管小子、小屁孩儿地叫。

“啊,啊飞了,”小孩儿说不出来那叫什么,齐镇没怎么教他。

齐镇瞥了眼,坏笑说:“这玩意儿叫狐狸。”

“狐狸、狐狸要狐狸”小孩儿在空气里蹬腿扑棱,害怕“狐狸”跑了,只啊啊喊着,“要、要狐狸!”

“哈哈”齐镇好笑,三年没打架也改不了他顽劣,“什么狐狸,那是蝴蝶,我说什么你都信,怎么这么笨?”

“啊”小孩儿停止挣扎,大大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他小小的脑袋还不能很快消化齐镇的意思。

齐镇放下他,看向了头顶的桃树,随便动动手指便断了一根细长的桃枝,桃枝掉落下来,在他手里神奇地编成了一个镂空的小球,小蝴蝶被关在了小球里。

他把球丢给小孩儿:“玩吧。”

“狐狸狐狸!”小孩儿高兴。

“说了是蝴蝶,”齐镇纠正他。

“蝴蝶”小孩儿高高举着小球,一蹦一跳,偶尔摔一跤会自己爬起来,接着再去看小球,“飞、飞”

小指头戳进镂空的缝隙里。

球里的小蝴蝶不动了。

小孩儿抱起球给齐镇看,齐镇摆摆手,让他一边儿玩去。

他只好坐下来,张大眼睛从缝隙里盯着小蝴蝶看,等了会儿也不见蝴蝶动,不由得憋了憋嘴,像要哭。不过他没哭,只是用胖乎乎的手指抠着桃枝小球上的空隙,还用牙齿撕咬。

终于,小球弄坏了。

蝴蝶从散开的小球里飞出来,小孩儿又高兴地咯咯笑。

齐镇睨了眼,没再把蝴蝶捉回来,只是拔了根草衔在嘴里一翘一翘,惬意地享受着安逸的午后。

小孩儿也玩累了,爬到他腿上,扒拉着衣服要找位置睡觉。

枝丫在吹起的山风中轻晃,风儿卷着片片桃花飘落,落在小孩儿的衣服上、脸上,一片花瓣划过长长的睫毛,小手揉了揉眼睛,在困顿中睡去。

齐镇懒懒地睨着他。

忽然,脑中乍现一个主意。

他两指夹了一片桃花,以花为形状,结了一个小小的金色图印,图印落在孩子的肩胛处,再扒开他衣服时,印记已融进孩子皮肤。

齐镇划破手指,一滴鲜血浸入印记。

施咒、结契。

印记呈现出暗红色,仿佛孩子出生时自带的胎记。

如果齐邱或者齐泗他们在,定要骂他是个疯子,妖怪从不与人缔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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