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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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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和芳韵对视一番,便笑着说道:“世子爷和夫人也太情热了一些。”

薛怀对瑛瑛的情热并不只体现在闺房之乐中。

除了泡温泉和夜间厮缠的这些事以外,他在领着瑛瑛去田间赏景。

或是与她相携着去密林里抓几只野兔回庄子上。

瑛瑛喜爱兔子,薛怀还展示了自己做木笼的本领。

野兔被养在了木笼子里,一日要吃五根胡萝卜,偏偏庄子上少产胡萝卜,薛怀便带着瑛瑛去山野间摘野果子。

兔子吃了野果子后,便再也不想吃胡萝卜。

逗得瑛瑛在一旁笑道:“夫君将来一定是个溺爱孩子的夫君。”

薛怀顺着瑛瑛的话认真地思索了一番,便道:“都说抱子不抱孙,可爹爹小时候几乎日日抱着我,从没有忌讳的时候。”

言外之意是,他将来也会无比珍视着自己的孩子,才不管什么“抱子不抱孙”的真言。

圣人之言,大多都是抑性之举。

薛怀从前也处处压抑着自己天性,譬如他爱学武,他想去西北边关保家卫国。

苦练了十年的武艺,却因帝王猜忌而化为乌有。

譬如他在人前总是摆出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甚至还因过分稳定的心性而得了一句君子的名头。

其实不过是薛怀对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不甚感兴趣罢了。

除了在承恩侯府内的亲人,他在意的不过是黎民众生。

所以他才会不顾自身险难,毅然决然地赶赴江南。

谁曾想百般筹谋,却比不上帝王权术的猜忌与疑虑。

王启安依旧在江南逍遥法外,无法无天地主宰着江南所有百姓们的生计。

他幕后的英平王也高枕无忧,不知手里还犯下过多少脏污的罪孽。

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配被人称为君子,他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薛怀恣情地与瑛瑛沉沦在爱欲之中,未尝不是在借此逃避着心中的愧怍。

起先瑛瑛只是羞赧地承受着薛怀的热切,直到那一次情到浓时,薛怀的眼角竟不可自抑地沁出泪来。

泪滴如珠,滴落在瑛瑛的香肩之上,冷与热的交汇激起她一片战栗。

两人相拥而眠,清醒过后皆是一副不愿思索其余事务的模样。

也正是在这时,瑛瑛靠着仅剩的气力去撑起自己的手臂,瞥了一眼从爱意中抽身而出的薛怀,瞥见了他眸眼里的神伤。

便问他:“夫君瞧着很不高兴。”

她甚至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染上任何疑惑的意味。

瑛瑛笃定地重复了这句话。

明明此刻该是两人温情不已的时候,可薛怀却只有如释重负的怅然。

他仿佛是在借着这极致的快乐来驱散心内的伤心。

薛怀对瑛瑛从不设防,瑛瑛轻柔的询问也如钥匙一般叩开了他的心门。

薛怀头一次用如此颓丧的话语诉说着自己对江南灾民们的歉疚。

瑛瑛在一旁静静聆听,一双水凌凌的眸光里含着脉脉情意,给了薛怀莫大的鼓舞。

“我什么都做不好,学武学不成,学文也学的一塌糊涂。”薛怀懊恼地说道。

这些话憋在他心里许久,迟迟没有机会说出口。

瑛瑛听在心里也极不好受,想安慰薛怀一句“尽人事听天命”,又觉得这话太浅,不足以抚平他心里的褶皱。

她又不会说那些安国立邦、立身于民的大道理。

苦恼之后,瑛瑛便上前紧紧揽住了薛怀,并让自己紧贴着他的心口,满怀依恋地告诉他:“夫君此番没有达成目的,是因您势弱。若是有朝一日您势大了,便不必瞧别人的脸色。”

这话出自瑛瑛的肺腑,她虽不懂那些大道理,却明白何为人情世故。

捧高踩低是人世间的常态,与人交往时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捧高踩低。

她想,官场中也因是如此。

薛怀达不成自己的目的,是因他的官职不够高。

若想不再瞧他人的脸色,便只有往上爬这一条路。

这时的瑛瑛尚且还不知薛怀是在陛下那里受了挫,也不知她这一番通俗易懂的话语会让薛怀心内震颤,自此以后,再不已君子的面貌示人。

何为君子?能为百姓做实事的人才配得上一句君子。

薛怀认定了此时的自己还配不上君子之名。

瑛瑛的话语也给了他当头一棒。

官场污浊,百姓势弱。他若当真想做出一片功绩,想为民请命,便要让自己的官职再往上升一升才是。

只有等他位高权重的那一日,陛下才会真正地将他纳进眼底。

从京郊回承恩侯府后,庞氏让人煲了七日的乌鸡汤,顿顿催着瑛瑛喝下。

“太医说你的身子骨比旁人弱一些,也不知是不是那回在溪涧里伤了身子,如今你们夫妻情热,正是最好有子嗣的时候,你便多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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