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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5:沈彧·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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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彧,再有六个月便要十岁了,在家里排行老三,上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这日,去京里做官儿的哥哥终于回了家来,带回了一船的好吃好玩儿、一船陌生的人们,还有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嫂嫂,以及一个糯叽叽的肉团子。

我还不到一岁,大哥哥便已经是两榜进士,那时候大哥哥入朝做官儿,不知道如何劝的,反正叫爹爹与娘亲举家从江南一同搬到了京城里住去。我在京城住了四年,说实话,“京城”对我而言实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身边的蓝嬷嬷说我们家在京城有一座十分豪华的府邸,比如今住的宅子大上许多许多,爹爹娘亲只怕哥哥一人去回孤独,这才去那硕大的府邸之中陪了哥哥几年。

听说那府邸叫“燕王府”,爹爹是与当今圣上有血缘至亲的、尊贵的王爷,哥哥是家中嫡子,日后说不准还能得一个王位——不过……我家那蓄着胡须、日日与娘亲逗闷子的爹爹,真的是尊贵的王爷?若说哥哥是,我兴许更能相信一些。

哥哥先在京城里做了四年的京官儿,后来便又回来外放,直到两年前才因官职调动又回到了京城去,所以我记忆中的哥哥形象十分清晰——至少比那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京城要清楚许多。

娘亲常常说,哥哥太老成,觉得自己生的根本不是个儿子,倒像是个老子,所以娘亲对我好像更喜欢一些,至少八岁之前娘亲总带着我玩儿这玩儿那,也从不吝啬对我的夸奖。每每被娘亲抱在膝上坐着讲故事,我都既觉得幸福,又不禁有些担忧——我可是知道不少人家里都出过兄弟阋墙的事情,若是要我与哥哥斗……

我可能会直接认输。

好在哥哥果真如娘亲所言,成熟的根本不屑于与我吃醋,娘亲对我好,他便对我更好。我承认——我经常不争气的败在哥哥手里的糖人上,每当我抛开娘亲选择糖人,娘亲便会在后头假装抹泪儿,说我是个“小白眼狼”。

但我明白娘亲才不会真的在意这些,她一定知道每次我被哥哥拉走后,都是被他拽到书房里头去习字的,娘亲也一定知道哥哥因我写的字不好看,打得手板儿比先生打得我还要多!

不过我不恨哥哥,我一直想成为哥哥那样的人,风度翩翩、文采斐然。平日里待我去街上时,都有官家小姐上前来找哥哥故意搭话。

——对了,说起这个便不得不提一下,我与哥哥之间永不可能会“兄弟阋墙”还有一大原因——我是哥哥在被姐姐们搭话时候最有力的“推脱借口”之一。每次有女人挡着哥哥去路,哥哥便会不动声色地掐我一把,一开始我疼得哇哇大哭,哥哥便借机甩开那些女人,后来我也不用被哥哥动手了,只要他一个眼神,我的泪水说来便会出来。

这叫什么?兄弟间的默契!是我那二姐姐永远不会懂得的!

二姐姐是爹爹的心头肉,从我一出生起便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娘亲告诉我,爹爹最喜欢女儿,作为男人更要对女子好一些,要学的哥哥的样子。

我也一直想要如此呀!可是二姐姐总是欺人太甚!爹爹永远不知道二姐姐用自己那些味道一般的如意糕换了我多少的糖烤酥酪!

如果说大哥哥性格沉稳老成,那么二姐姐就像是一个“年轻版”的娘亲。

我平日里也没少随着娘亲出去应酬,(可不是我自恋啊)苏州多少官眷人家的姐姐妹妹都很喜欢我,每每见了我便要拉着我吃好东西、看她们插花点茶(虽然都是一些很无趣的玩意儿),不管是谁都是文质彬彬的,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未曾有过。

再看我二姐姐呢?今年都十四了罢,点茶、插花、焚香的时候见不到她的影子,倒是没少见到她骑着马儿射箭打球——不少公子们都是二姐姐的手下败将呢。

我还记着小时候二姐姐拉着我去后院摘树上的果子,那时候我哪里比得上姐姐灵活?爬上去了死活也不敢下来,二姐姐只好要背着我,却是半路上一把将我给摔了下来——那次我可是结结实实地受了罪,腿好长一段日子都走不得路,功课落下了不少,还叫爹爹骂了一顿。

也就是看在那次二姐姐哭得比话本儿上的鬼怪还要可怕,否则我才不会原谅她呢。

不过说来也怪,姐姐这样的性子,竟出乎意料的招人喜欢,我才是因为身边的姑娘皆小鸟依人,苏州的公子哥儿们见惯了噫哝轻语的大家闺秀,反倒对二姐姐更有新鲜感。

只恨我那二姐姐太过蠢笨,净看不出什么人是真心与她想有一段君子之交,什么人就是在戏耍她。每每还要我出面儿帮着二姐姐,她这耿直的性子才不至于吃了大亏。

说二姐姐耿直,有好有坏,好在她十分受欢迎,坏则坏在实在是迟钝,她也老大不小的了,却没什么喜欢的公子,连娘亲都开始渐渐为姐姐的婚事发愁了。

苏州有一位公子姓赵,连我都看得出他对姐姐颇有心意,总籍着集会的名义来与二姐姐相见,那位文采斐然(比大哥哥差一些)的赵公子甚至为了姐姐特地学了骑马射箭,就是为了在马球场上能够与姐姐一同驰骋风云——

可我姐姐呢?嫌弃人家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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