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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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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抹掉脸上的雨水,另一只手还牵着安弥。

雨滴砸在耳边的声音消失,安弥垂眼,看向他们还握在一起的双手,再抬眼,望向陈聿,出声提醒,“你可以放开我了。”

陈聿表情一顿,而后松手,“抱歉。”

安弥没再说什么。

陈聿盯着她,昏暗光线下,浑身湿透的女生并不狼狈,头发被绑成马尾扎在脑后,只余几根碎发被雨打湿贴在她脸上,她皮肤冷白,没有瑕疵,眉毛没有修剪的痕迹,颇为英气的眉形,双眸透冷,美得极具攻击性,她胸前那片惹眼的纹身都无法从这张脸上夺走半分风头。

“刚刚那一腿capoeira很帅。”

capoeira,格斗场上最经典的杀技,因杀伤力过大被正规赛场禁止。

陈聿往旁边墙上一靠,长腿半收,“但一个打八个,有点冲动了。”

他说得含蓄,不是有点冲动,是冲动过头了,那八个都是醉汉,很可能会闹出人命。

安弥却说:“不算冲动,我脑子很清醒。”

“你管不要命叫清醒?”

安弥半挑眉,“烂命一条,死了还能拉更烂的垫背,挺值。”

陈聿薄唇轻挑起一点弧度。

行吧,她不是冲动,是纯疯。

疯子的共性:无畏,以自我意志为首要原则,不考虑后果。

不过,她跟他见过的疯子不太一样,那些人发疯的出发点是追求刺激,她不是。

大多数疯子还缺乏共情心,没什么道德感,她显然也不是。

“今天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声线磁沉,伴着雨夜的白噪音,像来自上世纪,让人想要珍藏至今的音像磁带,有种耐人寻味的质地。

安弥看他一眼,没说话。

陈聿手伸进湿透的裤兜摸出一包烟,烟盒防水,里头的烟没湿,他低开烟盒,抽出半杆烟,伸手向安弥递过去,“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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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聿现在看似是理智boy,实际非常疯

失火

安弥瞥了眼还下着的大雨,抬手将烟抽出来,咬在唇间。

陈聿唇边荡开一抹笑,不知意味,视线落在那根烟上,又或说,是落在她轻咬香烟的双唇。

一枚dupont限量版打火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伴随一阵清脆刚音,打火机盖子掀起,陈聿拇指划过侧滑轮,橙色火焰在他指间绽开,他将火递过来,微抬下颌,示意安弥先点。

安弥低头,将烟凑近打火机,火焰中很快燃起一簇红光,安弥身子收回去,浅吸一口,而后缓缓吐出烟雾。

透过缭绕的白色烟雾,陈聿看着她的眼。

她也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打量。

外面狂风大作,树叶吹得哗哗作响,此处却似被风遗忘,烟雾久久不散,有种时间变缓的错觉。

这错觉,大抵不是因为风未至,是出于对方的眼。

陈聿唇角仍斜斜勾着,似在笑。

空气里再响起“嚓”的一声,火光骤然照亮他漆深的瞳孔,他垂眸,侧头点烟,雨夜里路灯的光影从侧面打过来,落在他勾着唇的半张脸,映衬出成一个痞坏的,散漫不羁的的陈聿。

安弥深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冲进肺叶,心脏随之收紧,烟丝燃烧,微微灼烫空气,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袭来,她迫使自己移开眼。

雨似乎小了些,雷声隐没入云层,四周变得寂静,两人没说话,就一起倚着墙抽烟,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延伸进雨夜,一同淋着雨。

雷阵雨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根烟燃尽,路面的积水不再被雨水打出涟漪。

“雨停了。”陈聿呼出最后一口烟。

安弥两指夹着烟,眉眼低着,像沉吟。

她在想,要不要请陈聿吃个夜宵,今晚的事且不谈,昨天把他头上砸出血,他没要赔偿也没报警,既然遇见了,不有点表示,太没良心。

“要去吃个夜宵吗?”

避免误会,她直白的说,“你不要赔偿也不报警,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

“下次吧。”陈聿瞥了眼她胸前沾着水的纹身,“你该回去给你纹身消消毒了。”

他不说,安弥还没想起来这茬,刚纹了身不能碰水。

“行,”她看向他额头上湿透的医用纱布,“你也该给你伤口消消毒。”

陈聿不轻不淡地笑了声,浑然天成的痞劲儿。

“你回去走哪边?”他问。

安弥看了下四周,她来过这条巷子,这儿离小区后门很近。

“这边。”安弥抬起胳膊往身后指。

“走吧,我也走那边。”

说完,他没多作停留,往前走两步,将手里的烟摁进垃圾桶上积满了水的烟灰槽里。

安弥也将烟丢进去,跟上他。

雨后深夜的街道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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