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3 / 3)
堂思过。
钱希芸三步并做两步走近,拉过李少怀的手, 抽着鼻子道:不过见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
李少怀轻皱着眉眼, 将手抽离, 走至窗户前将窗子关上,你找我, 有什么事?
对于李少怀突然的冷漠,钱希芸不知所措, 师弟你是在怪我吗?
李少怀颤笑一下, 我怎敢怪你呢?
钱氏以为李少怀刚刚只是玩笑,以为她还如从前那般。李少怀被无罪释放,钱怀演告诉了她,礼部原本划去了李少怀应考的名字如今已经被重新加回去了。
她再次上前拉起李少怀的手, 委屈道:丁绍德那件事,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无奈
这次李少怀反应极快, 没有给钱氏机会,钱氏一走近,她便退离几步之远,深邃起眼神,冷冷道:难道,那人不是你害得吗?
李少怀的神情,态度,钱希芸第一眼以为是错觉,可如今她看明白了,心中酸痛道: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那药量不至于的,只是谁知那女使不知轻重
李少怀凝着幽墨的眸子,害人便是害人,何关乎轻重?
眼神越来越冷,凌厉道:因你不喜,你便可害人,因你不愿,你便要杀人,你入观十余年,如何对的起师父?
被父亲训斥,突然又被一向温和的师弟训斥,钱希芸心中一下委屈至极,是我害人,可那又如何,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被万人崇敬的道门尊士,而我呢,被迫还俗,还要被迫嫁给一个世人都唾弃的纨绔。
钱希芸的话,发自肺腑,颤动着李少怀的慈悲之心,她缓和了一些态度,所以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之所以千方百计想毁了这门亲,师弟你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李少怀背过身道。
你不明白?我看上的人,你不明白?
冬日之火,逐渐被冰冷的雨水浇灭,你看上的,不过是我的躯壳,以及,你知道我向礼部递了状投,而你,天底下最悉我之人的你,是算准了我会成为天子门生。
李少怀的语速渐渐变慢,连同声音也变得低沉,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在中第后,到你府上提亲。
听着李少怀戳中她心思的话,钱希芸颤着身躯顿坐在了椅子上,失神道:呵,你又不是我,你如何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李少怀红着眼睛,目光凌然,只是我今日与你说明白。她走近,重声道:我入仕只为一人,但绝不是你。
李少怀反常的话更让钱希芸震惊,以及不甘,她亦怒红着眼斥问,那你为何要顶罪?
我替你担罪,是因为我敬你,我与你自幼长大,幼时我被人欺,护我的人总是你,于我而言,你比大师姐与我还要亲。钱氏虽也总喜欢欺负她,但不过都是一些玩弄,钱氏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尤其是护李少怀,道观内师姐妹众多,她出身江南第一大族的钱氏,曾当众言,只有她能欺负她的师弟,痛定思痛,这情当是我还你的。
她做不到极为无情,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放下了从前所有的温和,不是因为真正的绝情,而是她害怕自己,继续优柔下去,会失去的更多。
谁也不愿长久生活在别人的庇佑之下。
因为澶渊之胜,今年冬至还多了一项下赦。若是李少怀的案子是在前几日发生的,即使没有公主的帮忙,赶上了这下赦,也是能免除死罪的。
宣德楼楼下有一座彩楼,红布连接着彩楼与宣德楼,楼上有一只金凤,金凤口里衔着皇帝的赦诏,楼前竖立着好几面大旗,有一面最大的旗子与宣德楼一样高,叫做盖天旗。
皇帝所行之处皆竖旗,他身后则跟随着一面由武士举着的大旗,次黄龙,此旗旗高五丈,上面画着龙虎,山河。
赦免仪式由皇帝登上宣德楼,楼下宫廷乐架音乐奏起。底下官员击柝一声,声音如同夜里更夫的打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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